看他这幅模样,李廷恩就解释了两句,“我送东西,不是想看姚家人会做甚么,我是想看看姚清词对姚家人的行动会做甚么。”
从平在家里想了一天,也想明白李廷恩对峙只送姚清词不送姚家其别人的企图了。这时候仓猝奉迎,“少爷,您看的可真准。”
姚大老爷翻了翻账册,感喟道:“现在爹去了,皇上犒赏的几个皇庄也收了归去,家里进项是要少量多。放心罢,我明日就找他们说一说,让他们俭省些。”
姚大太太也晓得三年以内想要分炊底子就是白日做梦。她本意也不是真要分炊弄得一身骂名,她是有别的筹算。
姚大太太嘴皮子的利索,不管如何姚大老爷也是比不上的。被这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姚大老爷也撑不住了,就道:“要说你去说!”说完甩手出了屋子。
家里的开消,姚大老爷约略也是晓得一些的。本来家底就薄,为了脸面,还要跟都城别的人家摆出一样的气度。之前是太师府,几兄弟也做着官,各处的进项是少不了的,就是宫里的犒赏,那也很多。
从平又不明白李廷恩的意义了,他眼巴巴的望着李廷恩。
“胡说甚么!”姚大老爷气的胡子直发颤,重重在案几上拍了一巴掌,震的茶碗里的水泼出来一半。他横眉立目标模样立时就把姚大太太的气势给打下去了,“这会儿说爹偏疼,爹之前说要清芳订婚的时候你为何不肯,还说你已给娘家说好了,要把清芳许配回娘家。你觉得爹不晓得你的心机,爹是病重了,没有力量跟你折腾。清词的婚事才定那会儿,你不是还笑话她许了个乡间人出身的?李廷恩中了探花,成了兵部郎中,又送了一车东西,你眼睛就花了?你要真看得明白,今后就好都雅待清词,这门婚事,爹当时跟我说的清楚明白,那是为我们家找的一条退路,要石大人和李廷恩扶着我们姚家十年,十年龄后,晨哥儿他们长大了,家里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好,你不分炊,那你得承诺,为了家里上高低下,你就去找二叔,让他奉告李廷恩,梅瓷的买卖,让我们姚家那一成的分子。”姚大太太看着又要发作的姚大老爷,怒道:“百口都要饿死了,别想守着你那点傲气。你要不说,我就去说,我可都探听清楚了,李廷恩之前在河南道,就是出了名的能挣银子。李家之前穷的只要二十亩地,眼下李家有多少银子我不晓得,可单看他随后就能拿出来送清词的那些东西,再看他做得买卖,梅瓷,玻璃,传闻另有那郑家的金银花茶,样样都是挣大银子的。今儿我看着他送给清词的那几匹布,李家的下人说这叫织云锦,流光溢彩,一匹不下百两,是李廷恩三姐夫朱家的锦缎,怕里头也有李廷恩的分子。他从石家搬出来,想要在都城买宅子就买宅子,我们家至今住的还是先帝赐给爹的官邸。若非皇上仁慈,把宅子就当赐给我们了,怕我们百口连买宅子的钱都掏不出来。眼下我们家都是白身,你还顾忌那些做甚么。现成有个金孺子在跟前,你非要百口都喝稀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