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这么满一筐草药都是她采的，包含不成多得的蝉蜕、蛇蜕、蟾衣，别的渠道没有，这不另有供销社旗下的副食品收买站嘛，分一些给张爷爷，余下的拿去收买站，多少也能换点钱和票吧。

向刚说得轻描淡写，张有康却不感觉他这一起走来真有这么顺利，只是见这孩子不肯多说，也不便多问。

“他也是个不幸孩子。”张奶奶给清苓讲完向刚的出身，抹着眼角轻叹，“大人不法，让个孩子来承担，偏那些饶舌妇，揪着这事儿非要说他是不利星转世……”

向刚哭笑不得，这丫头可真会给他揽事儿。

不过关于后一个题目，倒是好解释：“我从后山那边绕上来的，途中碰到小芳，见天气不早了，就一块儿结伴下山，晚了怕不平安。”

直把清苓夸得面庞儿都快埋地上了，才乐呵呵地提及代销点的事儿，“四年前就说要设的，厥后不知如何滴，没下文了。直到前阵子才又听书|记提起，说最迟本年底，必然把代销点开起来。到时就便利咯。我这把老骨头不消进收支出挤渡轮了……”

“丫头已经跟你说了啊？”张有康愣了一下，接着豁然道，“也是，都畴昔三年了，是该从哀思里走出来了。那孩子也不轻易……你当年走后，建军俩口儿每逢腐败、冬至都给你家另有老李头的坟前除草、添土，这趟返来，于情于理都该去他们的坟头祭拜一下。”

内心的小人儿捶胸顿足。如果有绣花针，真想拿他的生辰八字扎扎扎。

她就说嘛，这男人哪是来帮她忙的，帮倒忙还差未几！一次性扛来这么满一筐草药，能不让大爷生疑嘛。

“哟，这么满一筐草药？丫头采的？”忙完手头的活，老大夫才发明角落的草药筐，先是欣喜，接着皱眉，“那丫头又进山了？说她几遍了，山里有狼、有野猪，小命不想要了？”

她俩蹲在灶房忙活，说得很小声。正在院子里泼水、搬桌椅的爷俩不会听到。

“可不是！不但没有供销社，代销点都没设一个。”老大夫号召着向刚尝尝凉拌冰草，还把清苓夸了一通，说这是她捣鼓出来的，夏季里吃这个既爽口还降火气，之前咋就没人发明这也是一种野菜呢……

“免得就好。”张有康点点头，见向刚已经给院子泼了两遍沁凉的井水，热气总算没那么重了，号召他坐下来歇息。

不过就算听到，向刚也不会在乎。在乎的话，他明天又何必返来？

院子里的向刚，被张有康问起这些年的环境，挑重点说了下。

谁也不晓得他当年去了那里，也觉得此生他都不会再返来。毕竟，故乡留给他的回想实在称不上好。不返来完整能了解。

向刚点了下头，瞥见那丫头眼神左躲右闪，恐怕他追着问似的，心下好笑，转移话题：“大爷这几年身材咋样？听小芳说你今个去县城了？如何？我们大队到现在都还没建立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