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mm,我担忧你,怕你内心难过…”茜娘是算着时候来的,白日不敢来,怕碰到父亲母亲,趁着暮色,才敢露面。
“娘,你听我的。”
芳姐儿如何这么命苦,刚被裴家退亲,转眼就要嫁进王府。如果七王爷诚哀告娶,她自是满心欢乐。可听内里的传言,竟是被曹大人迫娶的。七王爷话里的意义,说得明白, 只要芳年入了王府,是生是死都由他做主。
傅老夫人扶着额头, 有些不太情愿信赖七王爷会说那样的话。但如果万一…她想到那种能够, 差点站不稳。
芳年青松地说着,脸上没有半点悲色,茜娘将信将疑。一副想留不敢留的模样,仿佛另有话要说。
她们一走,邢氏脸上重现笑容。
量好尺寸,芳年脱下嫁衣。她双手接过,一刻不敢担搁,告别分开,筹办去再醮衣。
“弟妹,你风凉话说得轻巧,好东西都被芳年得了,轮到珍姐儿时,那里另有甚么像样的物件?要我说啊,芳姐儿如果个懂事的,就不会受这么多的嫁奁。贪婪易折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卫氏就差没有跳脚,傅珍华扯着她的衣服,表示先归去再说。
茜娘欢乐地吸鼻子,眼眶泛红。芳年拉着她的手,到屏风前面量尺寸。
凭茜娘的出身,在高门大户哪有甚么好名份。要么是贵妾,要么就是不受宠的庶子媳妇。这两种女人,在后宅中是最受气,最易被架空的。
“娘,王府少不了我一口吃的,再说就箱面上的东西,也够我开消的。万一真有不趁手的时候,我就让三喜返来取些东西。”
屋顶上的隐七身子抖一下,瞥见隐八怜悯的眼神。
这那里是结婚,连纳妾都没有如许的。
“嬷嬷,我还是派人去问过祖母,再做筹算。”
茜娘看着芳年身上的嫁衣,绣工和款式都算不错的。但毕竟不是量身定做的,穿上并不是很都雅。
她想着女儿说不要嫁奁的话,正要推让,就见卫氏一脚踏进门。
她忍着内心的苦,稳住心神,命沈婆子开库房备嫁奁。
邢氏轻拍着她的背,呢喃道:“娘应当感激你,是因为我的芳姐儿,以是我才成了娘。要不是你,那里会有你的两个弟弟,他们都是你带来的。”
“这…嫁奁是三蜜斯的,想来是由三蜜斯说了算。”
卫氏被芳年的行动弄得有些莫名,等不大会儿,三喜来复命。说老夫人言明,嫁奁送到二房,就是芳年的私产,随她措置。
芳年趁机道:“娘,二姐人不错,性子弱了些。如许的人在高门大户里难有活路,还不如糊口在简朴的人家。”
长辈们说话,小辈们不宜插嘴,傅珍华眼神飘忽,不晓得要落到那里。
这些传言目前不知是否可托,但眼看着王府那边光派人送来聘书,聘礼的影子都没见着,她的心打起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