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华愣住了,细心咀嚼着这番话,脸上垂垂闪现出忸捏之色,却没有再低头。“嬷嬷说的是,本妃,记着了。”
接连好几天,芷华都沉浸在别愁里,没法自拔。用饭会看着属于沈泽的坐位发楞,想着他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定时用膳;练字会看着砚池走神,想晓得他这一刻在做甚么;睡觉会抱着他留在家中的衣裳展转反侧,不知他会不会也和本身一样,孤枕难眠。诺大的一座卫国公府,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萍踪,就连逛个花圃,芷华也能一坐就是一上午。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这么深地爱上一小我,也是第一次如此激烈地思念某一小我。
“我不要紧,整天坐着,站一下也好。”芷华挥了挥手,毫不在乎。目光仍旧直直地盯着书房大门。“看,他们出来了。”
芷华朝他们点点头,一脸忧心肠踏出院中。
“我那里睡得着?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叫人热着饭菜,不管再如何忙,你好歹也垫垫肚子。”
“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要做的事太多了。我哪有……”回绝的话被一根纤纤玉指树在唇上,堵了归去。
白兰苦着脸摇点头,屈膝福了福,领着丫环们退下了。窦嬷嬷板起脸,持续往寝室走去。行至阁房门外,又碰到一样愁眉苦脸退出来的韩妈妈,她也没再多问,独自排闼走了出来。
内间里,芷华正抱着双膝,坐在床头神游天涯。怀中暴露衣料一角,瞧那色彩,应是世子的衣裳无疑。
“世子妃还是没胃口吗?”窦嬷嬷一跨进无衣院大门,恰好遇见白兰领着一干丫环,捧着撤下的午膳往外走。看着托盘上几近没如何动过的菜肴,她皱了皱眉。
“夫君……”
“……”
“没甚么,就是想叫叫你。”
劈脸盖脸毫不包涵的一番痛斥,听在芷华耳中,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脸上生疼,脑袋却复苏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放下怀里的衣裳,起家恭恭敬敬地向窦嬷嬷躬身一偮,“是我错了,多谢嬷嬷点醒我。”
院外两名站岗兵士或许早就接到过叮咛,瞥见世子妃并未禁止,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
“这么晚了,如何还没睡?不是早叫人带话给你不消等我吗?”伏案疾书的沈泽闻声开门声,抬眼一看是她,眉头就皱了起来。
写下最后一个字时,已经到了寅时三刻。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伉俪俩便没有回无衣院,挤在书房前面用于小憩的那张软榻上相拥而眠。
“夫君?”
极尽缠绵以后,芷华终究撑不住,沉沉昏睡畴昔,再睁眼已经是日晒三竿。大声唤来白兰,不出料想的,沈泽已经领着雄师出发了。芷华没有怪她不唤醒本身,只是神采恹恹地望着窗外愣了大半响,欣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