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积威之下，二夫人不敢再多嘴了，只能心不甘情不肯地施礼辞职。

刘妈妈得宠，这身按摩技术功不成没。她指法纯熟，又捏得稳轻重。只按了这么半柱香工夫，老夫人就感觉通体舒泰。被儿媳妇引出的烦躁减退很多。她点点头：“嗯，好多了。阿桂，你这技术，真是没话说！我之前如何就没早发明呢？”

“不过嘛，二夫人毕竟还是不如老夫人看得长远，她内心一心所为的，只是二房这一家子罢了。三爷一家多年不在京里，和二房鲜少靠近，二夫人眼下没有顾及他们，也并不希奇。但是老夫人您可不能被她牵着走啊，要晓得，三爷也是您的远亲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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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和秋华院明面上从不来往，对陆家各院主子也是客气疏离，常日里老夫人面前从不决计说某位主子的好话，是以两年来老夫人垂垂对她放下防备，信赖与日俱增。此时见她一如既往的谨言慎行，内心非常对劲，驯良地说：“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和其她人可不一样，有甚么设法，你大胆直说就是，不必妄自陋劣。”

“蜜斯现在的模样，真美！”方才替蜜斯梳好头的白兰，打量着镜中倒映出来的姣好面庞，情不自禁收回由衷赞叹。

之前有吴妈妈在。哪有刘妈妈的表示机遇？老夫民气中了然，只是随口感慨罢了。

刘妈妈笑笑不接话，反而又低头当真专注地按摩起来。

被决计忘记在心底的惊骇重温起来，还是影象如新，老夫人一刹时冒出满头盗汗：“你说的没错！姜武阿谁莽夫，要晓得我敢动他外甥女这份聘礼，指不定会做出甚么疯事出来！我们陆家虽说家世不如卫国公府，但也算得上是家道殷实，犯不着为了财帛拿老三一家冒险。老二家的就是眼皮子太浅，差点勾引着我做出胡涂事！明日她再来，我可得好生敲打她一下，断了她的动机！你这段时候也帮我盯紧二房那边，别让她做出甚么胡涂事害了三儿。”

老夫人平生最不肯回想的，就是姜武打上门来大闹陆家那次。她嫁进陆家这么多年，上无公婆磋磨，下无妾室争宠，能够说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第一次让人闹得如此没脸。每次回想起来，内心都要膈应好久。刘妈妈重提旧事，她不免暴露了不悦之色。不过顺着刘妈妈的话，她脑中不由又闪现出那日景象。姜武肝火腾腾，身上凌厉得犹照本色的杀气劈面而来，那眼神，她只是飞速瞄到一眼，就吓得站不稳身子，乃至差点失禁。

二夫人走后，老夫人房里终究温馨下来。刘妈妈见她眉头舒展，面色不佳，主动走到她身后，替她按摩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