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孙嬷嬷的事。”蕙如赶紧为孙嬷嬷辩白，“许是当时未能见到世子的面，她们内心焦急，口没遮拦了一下，并不是故意。何况孙嬷嬷也不是她们的管束嬷嬷，那日怕也是头回子见到这两位女人。到底是宫里放出来的，嬷嬷总要顾及她们本来仆人的脸面，也要给臣妾留些面子。”

世子妃不过刚过了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也难为她白受了这几日的闲气。

“不过如何着也是宫里出来的，不比在外头买来的奴婢或是家生子。”李晟点了点头，对太后说，“她们没有身契在蕙如手上，又总想着是得了太后的恩情，只怕今后也难管束。”

大长公主便说：“不幸见儿的，太后是疼你们，可她们又那里管那很多？只一门心机惟着勾引爷儿们，争了你的宠，要一步登天呢。照我说，你管她是那里出来的，不过是个奴婢，府里有府里的端方束缚着，失了端方，不守本份就依着章程惩诫。如果世子喜好，收在房里就收了，如果世子不喜好，莫非还能因为是宫里赏下来的就非要逼着世子去上她的床？皇嫂，福宁说的但是？”

太后还未说话，大长公主已经嘲笑起来：“好大的口气，她们若不是去服侍世子妃的，还进王府里做甚么？”

蕙如也不好再顾摆布而言其他，便将当日的事略略说了一遍。

蕙如赶紧起家，对太后说，“是臣妾没管好方氏,没有提早跟她申明那两位女人的身份，是以上，才会让方氏冲撞了宫里的人。”

孙嬷嬷低了头不敢回话。

大长公主是个护短的人，现在闻声宫里赏的美人对本身的干孙女不敬，那里能悄悄揭畴昔，必是要找个说法的。

她原是听皇后提及世子的身材，担忧世子妃年青不能好好照顾，又听淑妃说世子后宅冷僻，想着能找两个知冷知热又懂端方进退的女人让世子的房里也能和缓一些。

俊美的面庞上没甚么神采，但是越是如许看不出情感,天子就越能感受获得那张紧绷着的脸下藏着的不满。

一向沉默着的李晟俄然开了口：“是该好好教一教，天都黑了还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姨娘房里闹腾，乃至跟下人扭打成一团，宫里出来的人若都是如许，外头还要如何看皇家的面子？”

大长公主张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哀家将她们赐给世子，原就是为了要替世子妃分担一些，尽好本份，服侍世子和世子妃，是哪个丫头这么大的胆量，竟然会说出如此违逆的话来？你也是跟着哀家的白叟儿了，见了如许不知好歹的奴婢，正该好好管束，如何就这么悄悄放过？”太后指着孙嬷嬷，厉声指责。

宫里人的脸全让她们给丢尽了。

“方氏到底才十四岁，年纪小，性子直，也不晓得宫里是赏了人下来的，只当她们是世子本来收的通房，便让丫环拉她们出去。两下里因而打了起来，还差点伤到方氏。”蕙如一脸的忸捏，“都是臣妾没安排好，如果新房里多留些人手，或是世子爷早些畴昔，便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