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乱军上门，沈老夫人硬撑了一夜，身子有些受不住，昼寝的时候就睡得长了些，这时候才醒过来。

沈家何时应过陆家的亲？

这个时候了，哪用得着她去存候，不过是避开来的一个遁辞。

沈老夫人穿戴一身赭色的团福纹褂衫，百寿连纹长裙坐在正位上，动手边坐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穿戴青色的缁衣，一头乌发笼在圆帽里，下巴尖尖，皮肤细白，也是不施脂粉的模样，目光澄透地正看着本身。

如果说，之前她另有各种的等候，现在她对于本身婚事的态度已经有了极大的窜改。

“你如何会在这里？”

她闭上眼睛，轻嗅轻风带来的花木暗香，侧耳谛听远处鸟鸣扇翅的轻响，感觉心中一片空明，不落一物。

不求无价宝，愿得有情郎。

再回陆府？

“是啊，跪在那边，死活不走，必然要见您。说您现在是修行之人，如何能忍心见到流浪之人不施援手……”翠鸳脸上暴露一丝讨厌，“我看她就不是个好东西，娇娇娆娆的，竟然就跪在那边说见不到人就跪死在沈家门前。”

那日落水，几近是窜改了菀如的运气。

“是谁？”菀如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府里有人来访该当去找老爷和夫人，为何来寻我这个方外之人？”

“去，”老夫人指着下头还跪着说话的文秋，“将这个不晓得那里来的女人给我拖出去，丢到门外头。我们沈家不准如许的女子上门。”

菀如沉迷地看着院中那棵高大的槐树。

因而恭恭敬敬地答复说：“奴婢是陆将军的房里人，名叫文秋。”

“奴婢、奴婢……”文秋拿眼偷偷去瞧菀如，见她端坐在那边，眼观鼻、鼻观口，一些也没有甚么猎奇或是不测的情感。

文秋嘴唇抿了抿，眼中似有盈盈泪光：“老夫人，奴婢只是想来见一见五蜜斯。”

找陆琅为何还要带上府中的财帛金饰？城门一关就该返来，为甚么还会在外头宿了一夜？

菀如只是悄悄地坐在那边，手中转动着佛珠，仿佛文秋说的话跟她无一丝干系。

“问她做甚么？”菀如手里数着佛珠，低头想了想说，“你把人带出去，我恰好要去给祖母送抄好的经籍，将人就带到那边去。”

172 自作聪明

忙跪下来给老夫人和五蜜斯见礼。

翠鸳应了一声，出了院子去打发人。

菀如给她见了礼，走到老夫人身前，将放着经籍的木匣子放下：“祖母本日身上可好些？”

菀如怔了怔，俄然笑起来：“也对，我修行了这么久，还没有你看得通透。不过是个称呼，修行于心，而非于行。翠鸳你短长。”

老夫人倒是笑了起来：“我家女人跟你素不了解，你来见她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