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蕙如头上光彩莹润的天宝快意簪，芳如眼神飘忽了一下，嘴角动了动，垂垂敛了笑容。

“是啊，姐姐也说我是傻子啊，”蕙如甜甜笑着，“傻子有傻福呢。”

银色的锦缎长袍缀以玄狐毛，鹿皮靴在雪上踩出“吱吱”的声响。来人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挽于头顶，鬓边却留了两绺垂于胸前。紫金玉叶冠下，是一张漂亮的脸，带着几分郁色，却又似在浅浅地笑着，那一身书卷气儒雅超脱，这一眼看来，缩于假山石后的六个女人全都震呆了。

那男人目光向她们藏身之处瞥了瞥，倒是直接走到乔四蜜斯面前。

“你们家的蜜斯，天然是你们去救。”

“哦，有人来了。”那男人站起来拍鼓掌，看起来另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模样，“我那小厮胆量也忒大了，竟然敢诓我来此。”说着，他眯起眼看了看水中还在扑腾着的少女，收回一声嘲笑，回身就要分开。

那丫头被他的目光一瞥，禁不住浑身颤抖，但一想到夫人的号令，只能硬着头皮死揪着人不放手：“不管，只能请公子去见我家夫人和大人，将此事说明白。”

蕙如谨慎地探了半个头出来，终究看清了那少女的模样。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身姿婀娜，小巧有致，跟她们这几个没长开的小女人没体例比。黛眉朱唇，纤腰不盈一握，是个长得不错的美人儿。她穿戴一袭银红披风，明显很冷的天，穿的却极薄弱，更显得我见犹怜。

“不……不……不是……”

“找个处所先洗把脸，和缓和缓，晚一些前厅的梨园子就要开锣了，总不好不到。”蕙如拉着菀如的手，冻得打了个激灵，“我的乖乖，手如何跟冰块似的，可别真冻着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菀如一个没忍住叫了出来。

“你啊……”芳如看着她，想说甚么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那丫头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又一下子变得血红，这池水是不深，只是天寒地冰，蜜斯在水里泡久了必然会抱病的。没何如，她回身奔到池边去拽自家的蜜斯登陆。

“看模样是个大师蜜斯，身边怎会没人奉侍？”芳如的存眷点与菀如全然分歧。

那男人一挑眉，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这池水不过齐胸，死不了人的，叫你们家蜜斯本身个儿爬上来就是。”

寒意从足底爬升，直透入每一处骨缝，蕙如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男人，脑中倒是浑沌一片，甚么也想不出来。

没一会，就有两个丫头从另一边冲了出来，一边叫着“蜜斯”，一边偷眼去看那男人。

“这是如何回事？”芳如将蕙如拉到一边小声问，“菀如呢？怎不见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