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更是落实了陈掌柜的猜想。

因而高深莫测地端了茶对他眨眨眼睛：“无妨无妨，只是来得时候不巧罢了……”

黄先生正迷惑着，俄然就闻声里头一个绵软柔韵的声音叮咛着：“去让小厨房的张妈妈烧一碗浓浓热热的姜糖茶来，蜜斯急等着。”

“六蜜斯，不知您唤我们来做甚么。”陈掌柜声音宏亮，近一个月没见，气色还是那么好。

就像当年一样。

这声音，这声音……她向前走了半步，贴着屏风的缝儿向外看，瞥见一袭发旧却浆洗得非常洁净的青衣，额前黑发中暴露几根银丝，宽洁饱满的额头下，是一双深幽的眼，眉峰似剑，鼻直薄唇。俊朗的青年面上带着与年纪不相衬的沧桑，但那面貌，蕙如死也不会忘。

陈掌柜回身将账簿交给了黄觉：“好好地回着话吧。”

这便是了！

就闻声屏风后，一个清丽中略带着稚嫩的声声响起来。账房先生并未见过当家的六蜜斯，只是传闻这位女人还未及笄，小时候是在乡间长大的，刚学了理事。本来他也没太在乎，不过这位主事的女人上任以后，从制香方剂到赠香的主张都让他吃了一惊。特别是陈掌柜带了一纸章程返来，将进货入账出货销账的流程重又梳理一番，令他对这位蜜斯刮目相看。

怕是这些表妹，本身的三个皇家堂兄弟府里都要被塞进一两个吧。

“我瞧了账簿子，做得极是细心妥贴，非常下了番工夫的。”六蜜斯的声音清澈，固然稚音未脱，但明丽中自有一份气势，让他听着竟然生了一丝熟谙感。“我瞧了香铺的名册子，账房先生是姓黄的对吗？”

他们没想过，六蜜斯的贴身大丫环会俄然从屏风背面出来，带着一身淡淡的香气，俏生生立在本身的面前。黄觉怔了怔，一双眼睛落在兰溪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