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筷子都吃力，如何会不疼？蕙如笑着点头说：“姨娘放心，别看这肿得吓人，实在早就不疼了。”

气质是天成的，但是仪礼姿势却不是天生便有的，学没学过一看便知。现在她跟芳如和莲如放在一起比较，天然差了好几个段数。

蕙如脸一红，内疚道：“这类事我如何能晓得？”祖母既说了统统有她，那便必定是选不上的。

外室出身，是她身上没法摆脱的污点，夫人以此拿捏她，立了无数端方，让她吃了多少苦头，她也只能受着，不能有涓滴牢骚。

嬷嬷们自坐在一旁喝茶，手边放着戒尺子。这两日下来，不管是嫡蜜斯芳如，还是脾气温婉的莲如，都已受过好几下戒尺。这淑女仪态是女孩儿们的平常功课，芳如和莲如从小便有身边的妈妈教着，学起来还不甚吃力，但是蕙如便分歧了。她为杜家大蜜斯时，虽也有妈妈教过一些，但商户女那里有那么多端方讲究？家里从祖母到父母到兄嫂疼她又疼得短长，舍不得她刻苦受累，这仪态礼节学得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只求有个模样表面就成。

“姨娘可曾悔怨过？”蕙如俄然问她。

“嬷嬷们也是为着我好，”蕙如由兰溪扶着靠在榻上，举起双手给她看，“我从小在乡间长大的，天然比不得三姐姐，四姐姐她们，多吃点苦头才气学得会，学得好。宫里的嬷嬷们看着虽峻厉，却也是通道理的，您看五姐姐，说病了不来，人家也没去强拉着来。”

不过若她被选中做了三皇子的侧妃或是更低一品的妾室，将来必是要跟着三皇子去那悠远的范阳。那么远的处所，上头又有出身高门的皇子妃，侧妃等人压着，便是想伸手也伸不出来。

到了掌灯的时候，绮罗外出一探听，大老爷公然半道儿被孙姨娘截了去。返来跟常姨娘说了，常姨娘一撇嘴说：“去便去了，腿长在爷儿们身上，我们还能管着不成？”

“女人还疼不疼？”

嬷嬷们也不管她，持续严格地练习几位女人。

“这两天我也睡不结壮，总想着选秀这回事。”常姨娘叹了一口气，“若能选上天然是光荣，只是你打小儿在乡间长大，于端方上实在差了些，皇家端方大如天，后宅里更不是我们如许的人家可比的。老爷不过有一名正妻，两位姨娘，已经算得上是后宅里极平静减省的，还不免有些龉龃磕碰。女人如许的，既便选上了，也不会是正妃……岂不是更艰巨？”

与其得了皇家媳妇如许空空的名声，还不照实实在在地找户好人产业个正室奶奶，将后院紧紧握在手中，过得舒心且今后也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