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听了神采一白,手指头绞在一起,端倪都是焦心。
“这下作的贱蹄子……”伍嬷嬷气得咬牙切齿,却因为顾重阳在中间,更刺耳的话,她骂不出来,只厉声对绿芜叮咛道:“四老爷跟夫人说话,谁也不准出来。外头如许冷,还不快扶四蜜斯回海棠院,冻坏了蜜斯,细心夫人罚你。”
顾重阳忙迎上去道:“里头这一名,是我们家金姨娘,她比来身子老是懒懒的,不思饮食,本日更是晕了畴昔。大夫,您可得细心给她瞧瞧。”
可对于这个金姨娘,她现在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伍嬷嬷出来了,没多久就拖了金姨娘出来。
郎中还觉得世人这是过分欢乐,才会如此冲动,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错不了,错不了,的确是喜脉,并且是脉象流利,胎儿非常妥当。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郎中拿出脉枕头,放在了金姨娘手腕下,隔着一方锦帕,手按在了金姨娘的脉搏上。
大功胜利!
老太太点了金姨娘这个美人来靠近父亲,定然是想让父亲与母亲之间生龃龉的,可金姨娘有孕这件事情,她是本来就晓得想让父亲喜当爹呢,还是本不晓得,被金姨娘瞒住了呢。
可她衣服穿在身上,发髻整整齐齐,虽有几缕掉下来,却并不混乱,可见没有颠末揉搓。
“你知不晓得我在说甚么并不首要。”顾重阳脸上带笑,不急不缓道:“反正苏嬷嬷打的是你,不是我。”
天作孽,由可谅。自作孽,不成活!这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没甚么好不幸的。
过了一盏茶的时候,顾重阳才再次给她号脉。
“算了,还是去街上请郎中吧。”
顾重阳道:“嬷嬷,我先归去了,等父亲母亲说完话,你派人跟我说一声。”
顾重阳眼睛朝外一瞟,看到正在迈腿朝里走的苏嬷嬷神采一变,回身往回走。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皆是神采大变,绿芜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郎中:“大夫,你说的是真的,没有诊错吧?”
该死,力量太小了。
来往流利,如珠滚玉盘,清楚是有孕在身。
刚被拖出来的时候,金姨娘另有神智,可这一会,她神采越来越红,眼神也垂垂迷离起来。
父亲是君子君子,却不是柳下惠。他或许不会主动去招惹女人,可送到嘴边的肥肉,他第一次能忍住,第二次,第三次呢?
顾重阳的心却很不平静,跟她猜的一样,金姨娘竟然是滑脉,她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以是才这么急着要爬上父亲的床。
顾重阳不再说话,轻笑一声端了茶盏。
郎中间头一喜,脸上就暴露几分欢畅:“蜜斯,真是可喜可贺,贵府的姨娘这是喜脉,她身上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