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太太疼我。”二夫人嘻嘻一笑,爬起来道:“天气也晚了,老太太,我奉侍您睡下。”
“是的。”顾重阳规端方矩地站在那边,垂动手道:“您没有传闻,青波也没有说错,我是不想去。”
青波哪敢辩驳,点头称是:“是,是。”
等见到顾重芝,顾重阳不由大惊失容:“三姐姐,你……”
不过是个传话的小厮,难堪他实在是没甚么意义。
顾重芝勉强道:“别……说话,我没事,扶我……归去。”
顾重阳就在海棠院里练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点也不体贴葛家来了甚么人。
“是。”顾重阳点点头道:“我要誊写《往生经》供到佛祖面前,为母亲祈福。”
顾重阳却俄然感觉她仿佛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味。
“没事。”顾重阳神采不为所动,她收了笔,指着字帖道:“把东西收起来。”
“四老爷!”顾重阳打断他,拔大声音道:“你也要怒斥我端方不好吗?你也要说我母亲没有把我教好吗?我母亲活着的时候我端方好着呢,现在我端方不好是因为你这个父亲疏于管束的启事,请你不要再动不动就把任务推到我母切身上好吗?她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你就让她入土为安,行吗?”
他死死地抓住二夫人的胳膊,胆战心寒地瞪着她。
她的内心涌起一股浓浓的自责,眼眶也忍不住湿了:“三姐姐,你刻苦了,这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害了你。”
“老爷!”二夫人像是刚看到丈夫一样,站起来,不顾着有人在场,一把扑到二老爷怀中:“你可算是返来了,你如果再不返来,我们娘几个就要被人治死了。”
这短短的几个字,直听得顾重阳一阵心疼。
他气咻咻地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四老爷已经走了出去。
为了葛碧莲脸上有光,他亲身来请本身,真是令人恶心!
姐妹两个胡想着嫁人分开顾家的蓝图,没想到几天以后却俄然传来来岁开春要选秀的动静。凡是十三岁以上,十七岁以下的闺秀都要参选,这一动静令都城高低凡是有适龄令媛的人家都堕入了发急。
顾重芝不敢躲,因为她晓得,如果她躲了,会激愤嫡母,等候她的是更残暴的奖惩。她直挺挺地跪着,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脚。
“是吗?”顾重芝并没有感觉放心,而是叹了一口气,苍茫道:“嫁了人便能够窜改这类日子了吗?”
顾重阳毫不害怕,与他对视。
“嗐!”二老爷刚才是太活力了,现在回过神来也认识到本身那一脚踢得太重了,可越是如此,他嘴上越是犟:“这个丫头不打不可,她姨娘是如何死的,你又不是不晓得。若不好好教,万一她天生那种人,岂不是要把我们顾家几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