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沉着脸,她在这后宅沉浸了十几年,甚么事没颠末。很快便若无其事叮咛道:“今后再闻声谁胡说八道,不消回我,直接撵出去!”
莺儿应了一声,听得尤氏又问:“那快意是府里的家生子?”
莺儿瞧着尤氏的神采,谨慎翼翼安抚道。
慵懒倚在软榻上的妇人约莫三十五六的年事,一身绣金丝牡丹的半新碧色长褙,配同色襦裙,珠翠钗环缀于乌发云鬓间,衬得容色更加靓丽。
“太慨气怒。”莺儿忙上前替尤氏顺气,“奴婢已经代太太经验过了,想来今后不会再有人胡沁了。”
“若大太太问起来……”莺儿有些担忧。
莺儿略有些羞怯的笑了笑,她虽年纪不大,但因本身母亲是尤氏奶母的干系,自小便在尤氏跟前奉侍,尤氏对她比其他主子天然亲厚很多,她对尤氏也是绝对的衷心不二。是以尤氏一问,她便毫不踌躇道:“刘妈妈等人都说昨儿莲心院不承平,夜里闹了鬼,说是连姨娘……死得蹊跷,定是抱屈死的,这才化作幽灵返来作怪。平常服侍连姨娘的快意,今个竟就病的起不了身,嘴上不住的胡言乱语……”
尤氏淡淡道:“请大夫来瞧瞧,若回京前还好不了,便留在阳城看管宅子。”
“太太,方才奴婢从五少爷那边过来,闻声底下的人在嚼舌根,奴婢便呵叱了几句。”
旁人或许不晓得连姨娘的死因,她倒是晓得的,是以,当听到有人说莲心院闹鬼,莺儿内心也不免有些惊骇。又因着快意的胡言乱语,她本身也有些乱了阵脚。此时见尤氏神采平静,便也跟着沉住了气。
“太太记得没错,快意的老子娘都在都城,在大太太院里当差。眼看就要回京了,她这一病,也不知甚么时候才好。”莺儿游移着说道。
闻声贴身丫环莺儿的话,她只略扬了下眉,“胡乱嚼舌根的,撵出去都不算事儿,不过是怒斥了两句,何必决计来回我。”
“她本身不顶用,总不能我们百口等着她一个。”尤氏不在乎的挥手,冷声道,“大嫂便是再短长,也不能因个主子难堪与我。”
尤氏闻言蹙眉,怒声道:“这些该死的老货,一天到晚倚老卖老便罢了,竟敢生出这些谎言来,是要弄得府中民气惶惑不成?也不瞧瞧眼下是甚么时候,若让故意人晓得,借题阐扬参老爷一本,影响老爷的宦途,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莺儿忙笑着解释道,“其别人倒也罢了,只是刘妈妈竟也在。”
莺儿闻言松了口气,便听尤氏问道:“目睹着就要回京,大大小小的事儿一大堆,他们倒有闲情逸致,都说了些甚么?你这丫头一贯刻薄,断不会随便怒斥与人。”
尤氏都雅的柳眉渐渐蹙起,“那老货仗着是我的陪房,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