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剂笙打扮划一,抱着个巨大葫芦,程曦正要开口,却听方剂笙腹响如鼓。
第一个来的人是程曦。
青瓦白墙,古树森立,绕过蹲有两座宏伟石狮的孟家前门。万水顺着一排高墙,将车驾到后门。
现在,高烈也来了,诊完脉,与程曦私语后,看了方剂笙两眼,叹了口气,分开。
人远了,世人骂骂咧咧。
方剂笙喃喃,撩开棉帘:“另有多远?”
程曦清了场,从木月小院到后院,未曾见到一人。
坐了一日的马车,方剂笙浑身酸疼,手持高烈的药方,看的当真细心。用药未几,却贵重,足见此毒并非常人能遇,因凡人碰到,凑不齐药材,只要死路一条。
锦袍玉带,即使下巴上冒出青青胡茬,也无损他的风采翩翩。
方剂笙拦下黑脸:“不知,可否光驾你去帮我买一份陈家的花生酥?我屋里的丫头们最是心悦他家的点心。”
马车启动,方剂笙摩挲葫芦,望着摊在手心的金叶思考。金叶与她食指同长,两指宽,叶脉邃密,栩栩如生。
程曦的耳朵红了红,望着马车远去。
方剂笙摒气,只感觉火线客舍里,藏着一股肃杀之气。
“我和冯云,看到那两人杀人。因而,他们为灭口,追杀我们。厥后我被一个带着斗笠的人救下,冯云却死了。我蛊毒发作,晕了两日,醒来时就已经到了后门外。”方剂笙言简意赅。
程曦有些不测:“人有千面,没甚么奇特的。”实在,他只是感觉好玩,用心逗弄方剂笙。但本相,常常不能随便说出。就像,他不是用心看光了方剂笙。
街上的人的确多,熙熙攘攘。大人抱了孩童坐向肩头,看杂耍,买糖葫芦。方剂笙俄然想起郑骏。实在,郑骏比方国公,很像父亲,对她宠溺而放纵。方国公对她,更多是峻厉与苛责。
彼苍白日,人群熙攘,为何这通达客舍只要人入,不见人出?
黑脸大汉笑嘻嘻:“习萧是皇后娘家尤氏一门的表亲,号称神捕。捉了很多江洋悍贼,那前面的男人,真是好本领,竟然在习萧的追捕下还能轻松不足,也不知犯了何事,惹得习萧如此发兵动众,竟然不怕御史告他扰民?”
后门不大,门口一样有石狮,却小,也敬爱。呈卧姿,兽眼颇大,憨态可掬,怀里啃着一团绣球。
程曦终究问了:“这两****去了那里?”
门口扫地的店小二,时不时昂首看向方剂笙,眸中储藏精光,清楚是习武之人。再看地上几处碎屑,几次都未曾扫走,贰心不在焉所为何事?
远处动乱忽起,人群中惊叫连连。持刀的人,逃窜的身影,让黑脸大汉将车赶至街角,恐怕涉及。
很快,动乱如同滴水入海,波纹过后,该买菜的买菜,该割肉的割肉。小贩乞丐,商贾行人,回归自我凡俗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