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衣服都被水泡烂了。”将衣服和黑玉一起递给周其玉。

他的父亲，恰是姓容。

“这傻帽谁啊？”老牛咀嚼着嘀咕。

周其玉见他没反应，侧身想出去拿扫帚出去打扫。俄然被明悟心一把拽住。

“……还……给我……”身后响起微小的声音。周其玉已经醒了过来，正从地上撑起上半身，眼神衰弱却又非常刚强的瞪着明悟心。

他是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的，有人在他身上上蹿下跳的折腾。然后他展开眼，瞥见的是暗淡的山洞，火堆将在他身上繁忙的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影影绰绰。

一人一牛就这么看着湖面，悄悄的呆着，直到太阳西下。最后老牛分开时，回过甚说：“对了。你去了白山以后呢？还会走么？”

定是父亲但愿他出人头地之意吧。

“瘸子，你就这点好，除此以外别无用处。”仍旧不忘打压诚恳人。

“过几天。”

一声感喟，宿世此生，在一把大火中相融相合了。从今今后，他不做容天凤，他只是周其玉。他也不想再出人头地了，他只想陪在敬爱的人身边，无声无息的过平生就好。

眼看着那牛的舌头在那苗条惨白的手上舔来舔去，明悟心脚底都生出恶寒。干脆噼里啪啦冲上去，“一次吃这么多你这牛也不怕上火的流鼻血啊？”

“……”周其玉张了张嘴，双眼蓦地瞪大，神采惨白，浑身刹时冒出盗汗，翻着白眼完整的昏死畴昔。

看着周其玉从房间里拿着几个装的满满的荷包往外走，明悟心尾随厥后。但见周其玉一起出了禅图，往山下走去。最后站在山脚下，像是在等甚么人。过了一会，一头老黄牛载着其中年人渐渐走了畴昔。

“嗯？”明悟心一顿，眸子滴溜溜转，“拿来送人的？”

他的母亲周氏本是本地一王谢望族之女，却看上了他那籍籍知名又贫困得志的父亲。他的外祖父一向不喜好这门婚事，乃至已经与母亲断绝父女干系。

如果他出世的时候没有含着一块玉石，他必然不会获得外祖父的喜爱，那么他还是会跟从父姓。

周其玉从内里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将袖子放下来。“送牛的。”

周其玉转过身去，看着一副犯了错的模样的小孩。

周其玉想起被官兵从家里抓走的那一天，母亲偷偷将那块周其玉一向挂在颈项上的玉石精密的缝在他内衣的夹层里。

……天凤。

吃着草的老黄牛将鼻子凑了过来，嗅了嗅，“仿佛还不错的模样。摊开。”

明悟心见他醒了，脸上浮起一个如何看如何坏的笑容。俄然将他的腿一提一扯再猛力一按，骨头之间那种很特别的‘咯嘣脆’的碰撞声清楚的通过满身的骨头而非耳朵传入周其玉的脑神经。

“我就这一个杯子。”周其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