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想到了一个别例。”连蔓儿心中一动道。
三十里营子的人家家都睡的是土炕,就是用黏土晒制成一块块的土坯,然后用土坯垒起来的炕。如许的土炕当间,都留有一条烟道,一头穿过墙壁通着外屋的大灶,另一头则直通另一面墙里的烟道。墙里的烟道是竖直向上的,直通房顶的烟囱。夏季里,大师首要就是靠烧内里的大灶,通过这条烟道,将炕烧暖的体例来取暖。
连蔓儿摇了点头。煮过的花生再放铁锅里炒,不但不能炒干水分,还会将花生的外皮全数粉碎掉,到时候就没法卖了。
“要不,放铁锅里再炒一遍吧。”连取信建议道。
“呀,花生也能如许烘干不?”小七俄然跳道。他年纪小,脑筋聪明,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被连蔓儿如许一开导,第一个就想到了用土炕烘干花生的体例。
“啥体例。”一家人都看向连蔓儿。
连蔓儿点了点头,照这个模样,只要火够,这五十斤的花生很快便能够烘干。
做蒜香花生最后这个枯燥的环节,在多量量的出产中,都是采取烘干机之类的设备来完成的。这里没有前提制造烘干机,连蔓儿她们的出产范围,更是比小作坊还小作坊,以是就采取了日光晒干这个别例。
“是啊。”连取信答道,一时还没明白连蔓儿俄然说这个。
内里灶里烧上了火,很快,炕就热了起来,湿花生上就有水汽开端渐渐蒸发。
连老爷子是勤奋并且节流的人,地里的一根草也是要收到家里来的。那些高粱杆、花生秧子、大豆秧子、糜子杆,另有高粱茬子、糜子茬子,晒干了,都能够作为柴禾。连取信也是个闲不住的人,秋收过后,每天都会去四周山上捡拾树枝,或是干脆砍些树枝晾晒,为的就是夏季家里有充足的柴禾,和孩子能够不受冻。
“蔓儿,小七,来披这个。”五郎就站起家,从水缸前面的杂物架子上拿下来一条洁净的麻袋,将麻袋底的那一端两个角抓起来,对在一起,又将麻袋抖顺。如许麻袋就成了一个锥形的帽子,上面还披着一长条。五郎就将这锥形的帽子戴在连蔓儿的头上,一条约莫一米多长的麻袋,将连蔓儿的头完整遮住,身子也遮住了一大半。
等一锅骨头汤熬的浓浓的,屋里炕上的花生也差未几干了。一家人忙摆上桌子,吃了午餐,然后将花生收进袋子里,装上平板车,上面盖上草帘子遮雨,由连取信推着车,连蔓儿、五郎、小七一起就往镇上去了。
很快小七也披上了一条麻袋雨衣。锥形的帽子尖尖的,披垂下来的麻袋片随便中带着点波西米亚的风情,如果脸上蒙上一块布,这个形象,仿佛有点熟谙,到底是那,一时却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