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颐尚未说话，就听窗外有人笑道：“某些人类莫非信奉得是众生划一，不然为何用鸡犬对比万物之灵。”是曹颜带着表妹孙瑜到了。

曹顒听了，神采乌青：“那姐姐呢，竟袖手旁观？”

曹顒听了芳茶的问话，感觉有些古怪，总感觉这话有些耳熟，转而一想，这不是《红楼梦》中黛玉的台词。曹颐笑容渐渐止了，低着头不说话。

亲戚姐妹一来，曹颐就显得孤傲些。她名义上是曹野生女，但毕竟不算血亲，亲戚间也不好对她密切。曹顒想到阿谁本来活泼敬爱的小女人，在曹府越来越像个闺秀，非常心疼她。固然他这个身材与曹颐同龄，但是心机春秋却大了二十岁。有的时候，曹顒是把曹颐当作女儿般心疼的，天然不忍她受半分委曲。

正月里，江宁织造府表里张灯结彩，老太君比每年过节都要表情镇静，因为客岁冬她的娘家侄儿孙文起出任杭州织造，现在孙府阖家正在江宁做客。孙家虽是大族，但与老太君同父同母的兄弟就只要孙文起之父。对于这远亲的侄儿，老太君的关爱程度并不亚于曹寅两兄弟。

芳茶告完状，面上带着几分对劲，只在曹顒面前打转，不肯消停出去。曹顒见她耳朵上戴着对猫眼坠子，是本身客岁送曹颐的生辰礼品，眉头微皱，对芳茶道：“去我院子里找下惠心，就说我要和你们女人玩会儿叶子牌，让她筹办些散钱！”

曹顒见了曹颐不幸兮兮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怀中的小京巴：“这个是特地买给你解闷的，连大姐姐二姐姐都没有呢？不管谁说喜好，你可都不能再给了去！”

“二女人这两年忙着学端方，如何会留意这些个？”芳茶不无抱怨地说道。

芳茶上来奉茶，闻言道：“是单送我们女人的，还是大女人二女人都有？”芳茶就是茶晶，本是老太君身边的二等丫环，由老太君给了曹顒。曹颐到曹府后，曹顒因曹颐身边服侍人少，就将茶晶送到了春暖居。

曹家孙女这辈，姊妹三个，曹颖三年前十四时进京候选，花了银子，使得初选就落第，免了进宫的差事。随后，由老太君做主，将曹颖许给了孙珏，婚期就定在本年三月。曹颜是今秋上京的，曹颐虽上了族谱，但因是养女，是没有候选资格的。

曹顒见曹颐红着眼圈，晓得芳茶所言应是不假，内心非常烦恼，因为住在前院，竟不知后院另有这些肮脏。老太君不睬事，李氏又是个脾气好的，待下人松了些，没想到竟真有妄为的。

曹颐摇了点头：“姐姐学问最好，给狗儿起个名字吧？”

“人类？”曹颐略带不解。

顾纳客岁秋插手乡试，考了个第二名，得了举人资格。与顾纳同期而考的另有马俊，考了个第三，第一名的解元由常州府无锡县人王云锦获得。遵循考场端方，新举子都要拜谢考官的。这年江苏乡试的主考官翰林院侍读学士蔡升元，是康熙二十一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