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这词公然不错，本来方才听戏的客人中，有两位辅国公府上的小公爷，算起来也是黄带子，见了那杨子墨就爱上了。听完戏，带着人赶到背景，要“请”他去公府唱戏。那杨子墨天然直言回绝，这两个小子建议混来，命人拖了人就走。凡是有拦着的，就是一顿拳脚。这不，就拉扯到了侧门那边。

恰好那两个混小子是愣头青，压根就不信赖简亲王府会为几个伶人出头，只当那班主与会馆管事是扯皋比说大话，毫不踌躇地给踹到一边，仍去拉扯那杨子墨。

正月未出，京畿就产生如许的悲剧。怎能不让天子大怒？不但顺天府的人受命去详查，就连宫里去派了侍卫下来。不到半天的工夫，顺藤摸瓜抓出的肇事之事就多达三十七人。别的，看管正白旗米仓的几个章京，全数被摘了顶戴。

仲春初九。上书房下课，十六阿哥又笑眯眯地踱到曹颙这边。

辅国公图寿？虽没见过，曹颙却听过其名。此人固然只是闲散宗室，但是却有个有权的老丈人，那就是眼下权势正盛的江南总督噶礼。客岁噶礼弹劾曹寅后，曹颙与庄先生曾把噶礼在京的干系摸个七七八八，这大半子图寿天然在内。

出了宫，曹颙与十六阿哥并马前行，其他诸人骑马跟在前面。比来，十六阿哥同庄先生似地，迷上了昆曲，偶尔也能够唱上一嗓子，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他们前去的目标地，就是崇文门内的浙江会馆。红遍都城的三喜班，常日就在这里搭台子。

那两个小公爷还在骂骂咧咧，远远地奔驰过来几匹快马，下来一个精干地中年男人与几个健仆。看着穿戴打扮，就不是平常之辈。

关于正白旗米仓的事，曹颙也影影绰绰地传闻过几句，却不得详情，听到曹忠提及，问了启事。

那小公爷臊得满脸通红，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肚子邪火，抬起手就给了那杨子墨一个大耳朵刮子，破口痛骂道：“敢推搡你家大爷我？不过是大爷我瞧上了你，你倒拿上架子了，你丫算是个甚么东西？不男不女地玩意儿！装个狗屁，还不是个卖腚货！”

曹府的陈米还没想出体比方何措置，京里却因支放米石的事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

曹忠与曹颙提到这些时，还一阵心悸：“大爷，幸亏您的禄米打东四这边的米仓支取，如果遵循我们府的旗分，去朝阳门那边的正白旗米仓支付，说不定就要碰到这等祸事。”

曹颙他们到时，坐位上已经满了一半。有个年长的侍卫，看来是对这处所熟的，喊了茶社掌柜的，递上一个小元宝。那茶社掌柜哈着腰，操着口余杭话，“大爷长”、“大爷短”地将大师让到靠前的两张桌子。

曹颙与十六阿哥坐在前面的桌子，魏家兄弟与四侍卫坐了前面的，小满与小寺人赵丰则去茶坊那边盯着他们泡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