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纳虽说面上年长几岁，但是讲事理又那里说得过曹颙？最后只好不情不肯地收起，欣然若失地拜别。

顾纳过来，不是为了存候，毕竟在外人眼中他是“叛变”了曹家，如果还相互走动实在是会令人感觉奇特。三月里那次，他是因为几年不见曹颙，就打着为九阿哥“拉拢”曹家的灯号登门。眼下此次，倒是来送银子的。他生性俭仆，爱好又唯有读誊写字，这些年曹颙给的也好、九阿哥这边给的也好，倒是攒下了一些银钱。

小满听到嘉奖，挺了挺小胸脯，略带几分对劲道：“先生说得是，小满虽身份卑贱，但是出去也不能够丢曹家的脸面不是。大爷身边来往的，不是皇子阿哥，就是郡王贝勒的，小满确切长了很多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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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户部追缴亏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顾纳在九阿哥部下天然也是尽知。现在，曹家是数一数二的负债大户，曹家嫡子在都城卖地遣奴的事，并不算奥妙。

本来是此事，曹颙内心一松：“无欲则刚，丰衣足食过后，金银不过是数量字。曹家开辟这几处茶园，本就是为了还账，比及账清了，上缴外务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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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内心一沉，操心安排这些年，亏空还了近半，照如许下去，三五年后应能将账务还得洁净，为何仍不消停？

“那先生担忧甚么？”曹颙有些不解。

“想来也去，也只剩下这一个原因！虽没有入朝为官，但传闻那位最是重交谊的，曹家算上大爷，但是祖孙三代在本朝效力了！”庄席说完，面上沉重未减：“就算如此，曹家眼下还是未离开险境！”

庄席听曹颙说的萧洒，忍不住击掌喝采：“好一个无欲则刚！曹家有子如此，实在是家属的福分！”

庄先生放下一桩心过后，又想到方才返来时看到那行迹鬼祟之人：“颙儿，如果要曹家一时安然，有那位照拂便可，如果放长远来看，怕还是要早拿个主张才行！”

“先生所虑，是不是怕曹家没了包衣名分，落空上面的庇护？”待两人落座后，曹颙开口问道。

庄席神采有些慎重：“我活来大半辈子，自问对世情也算有几分通透，却实在没法揣摩出那位的心机！”说着，用手指指了指上面，然后持续道：“这抬旗之事在本朝也是有的，多是有军功或者有女为朱紫，阖家或者全族抬旗。像曹家这般，因为后辈生辰抬旗的，是头一遭，却不知那位到底是甚么心机！”

小满平日对曹颙忠心，内心对这庄先生已经腹诽，面上仍小声说：“多嘴，先生是老爷特地给大爷请来的，岂能随便编派？大爷固然对下人广泛，却容不得这些个！”说完，起家迎了畴昔，打了个千：“小满给先保存候，几个月不见，瞅着先活力色较先前倒好，也不枉我们大爷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