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升见那什长神采，晓得他以貌取人，定是瞧不起曹顒，就道：“德特黑，你不是最佩服创下九连射的曹寅曹大人的箭术吗？还因无缘与他比试深觉得憾。‘老子豪杰儿豪杰’，你与他宗子做同僚，想必终能达用心愿。”

当即，德特黑把手中的弓摔到地上，向围着的人群吼道：“给爷再找副两石弓来！”吼完，瞪着眼睛看着曹顒：“再敢输，你就不配做曹寅的儿子，丫挺的！”

德特黑与曹顒两人前后各射出三支箭后，当中的质疑声都低了下去。大师看出来了，这少年手上有几分真工夫。德特黑先射的，射完后看着曹顒的行动，见他抽箭上弓的行动纯熟，拉弦时手臂妥当，晓得是苦练过的，对劲地点了点头。

德特黑心下叹服：“换靶子，此次我们比连射！”

侍卫处，今儿当值的内大臣是护虎帐都统贵升，前两年跟从康熙南巡过的。是以，听来人自称“卑职蓝翎侍卫曹顒”，就感觉有些耳熟。他看了看曹顒，模糊能够看出小时候的影子。

“吵甚么，还不快去找两副两、一石半的弓来！”德特黑是惯用两石弓的，但看看身材略显薄弱的曹顒，还是改口叫人找一石半弓。

“老黑，你实在找不着人，找爷啊！”

德特黑神采这才好了些，屏住呼吸，全神灌输地射出三箭，亦是正脱靶心。

旁观的人一片哗然：“甚么呀，如何是这小子？”

四周响起一片喝采声，曹顒的三支箭又射了出去，还是皆脱靶心。

德特黑看向曹顒的箭靶，只瞥见麋集的箭尾，将靶心遮了个严实。九支箭在靶子上，没有一支挤脱靶，可见其射入的力度之强，角度之巧。

东华门外，护虎帐校场。

固然大师眼睛都没题目，也都看到德特黑前面跟着一清秀少年，但大师除了感觉这少年长得俊点外，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侍卫营中，除了像德特黑如许真正的懦夫外，另有很多靠着父祖余荫混差事的勋爵后辈。在他们心中，天然把曹顒当作是后者。

贵升笑道：“万岁爷前几日还问起，本觉得你还过些日子才气到职！”说着，安排一个笔贴式将曹顒带来的文书都收下归档，又让他翻开柜子，将上面左边格子里的腰牌拿出来。

德特黑见曹顒神情淡淡的，听他言语又像是有事理，看了看四周起哄的侍卫兵丁，倒是像看大戏地热烈。再看曹顒，从出场到现在，胜不骄、败不恼，春秋不大，却沉着沉着，不像其他年青人那般暴躁。

“好，小曹，箭术不错，老德服了！”德特黑放下弓箭，上前拍着曹顒的肩膀道。

“对方如何还不来，给脸不如果不？”有人驾秧子起哄。

场上除了护虎帐的兵士外，另有很多轮更下来、尚未出宫的侍卫。看来很多人熟谙德特黑，有叫“老黑”的，有叫“老德”的。有那好热烈的，晓得这德特黑最喜争强斗狠，常带人到这边校场比试，就都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