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床榻被东方序占有了，后殿是东方席的寝殿，离这里另有一段间隔。现在东方席肉痛难耐挪动不得，只能先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林书南给东方席诊脉后，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檀木小盒，从中取出一颗褐色药丸，让无虞取了温水喂东方席服下。

未到酉时，天气尚明，东宫却已扑灭了统统的烛火，橘色宫灯因着新年全被替代成了喜庆的红色，来交常常的宫女和小寺人，手上皆端着一长方形黑胡桃木托盘，将夜宴上的酒菜送入东宫正殿――尚德殿，又井然有序地分开。

人已到齐，可开席了。东方席右手执起食案上的金边斑纹陶瓷酒杯，左手悄悄托住，对着东方度说道：“二皇弟，皇兄此次设席，恰是为了道贺你与三皇弟得封王爵。此杯酒先贺你得封清王，皇兄先干为敬了。”说完抬头一饮而尽，将杯子朝下表示杯中已无酒，才悄悄放回了食案上，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盯着东方度，等他将案上的酒喝下。

此时东方序已被人移至偏殿的床榻上，安静平和，脸上未有任何痛苦的神采，仿佛只是睡着般。林书南上前，俯身将东方序的手从被褥下拿出，三指扣压在脉搏上，闭眼皱眉半晌，方才展开眼，回身拱手对东方席说道：“太子殿下，不知佑王殿下此前但是单独喝过或者吃过甚么特别的东西？”

东方度的步辇，在东宫正门停下。门口的小寺人们一见是清王殿下到了，皆昂首施礼。在东方度说了免礼以后，此中一个小寺人，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欲为东方度带路。东方度转头眼神表示半兰跟从本身出来，便将其他宫女寺人留在了门外。

她侧目看了眼立在一旁的东方凌梧和东方廑，又将目光落到东方席的身上，“林太医，太子皇兄如何了？”以她的计算，这毒不成能现在发，虽饮了酒，也不会这么快就让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天然是无恙了。”东方席转头朝东方序笑了笑，余光扫了东方度一眼，拿起酒杯说道：“皇弟，这杯酒，皇兄贺你得封佑王。”说着又是抬头喝下杯中酒。

林书南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最后落在东方度身上，“太子殿下，他是中毒了。”就东方席那反应，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中毒。可东方度下得毒，是毫不成能被人诊出来的。这毒，并非要取东方席的性命，只不过是算计中的一步罢了。

未等林书南施礼，东方席便让他直接给东方序诊脉。此性命关天，哪还要拘泥于这些虚礼。

东方序听此，昂首问道：“皇兄身材但是有恙？”前几日得知他这亲皇兄东方席传了太医，也知他的二皇兄东方度亲身来过东宫为他皇兄诊脉，但东方席一向说身材无恙，他也不敢多做探听，现在恰好东方度提起，他才气借机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