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了御书房后，又去昭贤宫与贤妃告别。

话没说完，东方度便摆了摆手，“本宫没想出来。”小寺人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晓得能再说甚么，只能难堪地站回了原位。

进了风清宫，觉得东方度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却不想竟这般夷易近人，对她没有任何皇子的架子，还直接让她坐了贴身侍女的位置，从一个没有任何职位的小宫女一下子成了一宫当中的首位。一年多的相伴，早已下决计要一辈子服侍二皇子，现在，二皇子却要去那战乱的冀州边城，也不知要多久才气返来。内心有种激烈的预感，她这一去，伤害重重，只怕会再回不来。

半兰红着双眼看着东方度，哽咽地喊了一声：“二皇子”，再说不出任何话。内心明白，二皇子说得很对，本身是女孩子，而二皇子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尽为男人的军中，本身又如何能够跟从。

不晓得本身做错了甚么，让东方凌梧这几天都不肯定见本身。见不到，不能问，而本日一别，或许三蒲月，或许三五年，再不能相见。

“母妃，师姐返来了吗？”东方度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但不问也该晓得，定然还没返来，不然也该去风清宫找她了。

悄悄叹了口气，抬袖抹去脸上的泪，回身，徐行下了城楼。

“母妃，儿臣本日便要去城郊矫捷营了，明日……明日就不必送儿臣了。”早点告别，好过眼睁睁地看着她分开。

“免礼。”乾文帝放下笔，笑着问道：“但是因为明日出征的事情而来？”细心一瞧，却见到东方度一脸沉重，“如何，度儿不想去冀州了？”心一沉，莫非这临出征之日，要朕收回旨意。

“本来昨日，你是与我告别的。”泪滴落，内心的那些疑问，毕竟是没有机遇问出口。这几日不见东方度，只是因为内心有太多的题目，怕本身节制不住打动就问了，怕东方度笑着回绝答复……

东方度回宫换了身浅显外袍，想起这几日，暗云都未呈现，不由心烦意乱。想到那日日与本身相伴的鸟笛，取出，想吹响，却又怕宫人闻声，悄悄抚了抚，放回了怀里。走至书桌前，提笔，却不知该写甚么，最后留书一封，信上只三字，我走了。暗云返来，看到了，就该晓得，这是留给她的。

“让师姐看完以后，记得烧了。”东方度不忘叮咛道。

“半兰，明天本宫就要走了。”东方度拨弄着一盆蟹爪兰，声音清冷，带着一丝离愁别绪。已是寒冬，却花开素净，本来人间并非只要梅花能凌寒而开。

站在一旁的半兰，也不由被东方度那离愁传染，有种此生再见不到二皇子的感受，“二皇子，奴婢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冀州吗？”如果能够，真的想跟着二皇子一起去冀州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