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乾清宫，福全将奏折递了上去。东征将士的军功已经被重新批准了一番，数量比畴前兵部报上来的，的确是谬之千里。满八旗的环境最卑劣，军功十中有九系冒领，汉八旗和蒙古八旗则环境要好了很多。

即位二十八年，他已下了三次罪己诏，此次将是他第四次下罪己诏，康熙的心就像从黄连内里捞出来似得普通苦涩。

戴梓一行人并非是被朝廷里心胸不满的人蓄意截杀，而是不巧赶上了流窜于本地的贼寇。据本地的百姓所说，那四周的山林因是来往发卖皮货的行商们入关的必经之地，多有贼寇出没，官府清缴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干脆便垂垂不管了。

于成龙和佟国维都叫了那队贩子来问话，前后盘问了几遍，又验看了行商们的文书，证明了雷大鹰所言非虚后，于成龙带人细心调查了事发地点、又访问了四周的百姓。可于成龙这一番细心的调查，终究却得出了一个让康熙非常恼火的答案。

康熙思忖了半晌，也点了点头：“此举大善，足以警诫八旗后辈不成荒废骑射的本领。太子，你的设法很好。”

若非都城和北直隶诸城封闭了城门，处所官吏动员里长、村长乃至宗族的族长死力安抚、严苛羁系，早就惶恐不安的百姓们怕是要携家带口流亡江南了。现在都城和北直隶的次序井然，但是康熙心内里清楚，一点就燃的火种已经埋在了这看似安静的表象之下，如果不能尽快突破无雨的谩骂，都城定会大乱。

从佟国维调查出的成果来看，这雷大鹰不但不是恶棍小人，反而是个一诺令媛重情重义的豪杰。可这对康熙而言却并不是甚么好动静，若这雷大鹰真格的是个恶棍，事情反倒好办了。

太子闻言松了口气，这主张还是旬日之前凌普和他提及的，当时他只感觉这体例过分恶棍顽笑，还怒斥了凌普一通。可厥后几次揣摩，发明这体例看似好笑，实则对于眼下的状况很有奇效，太子便终究决定将这主张给讲了出来。

怠倦的闭上眼睛，康熙只感觉脑仁生疼。实在于成龙和佟国维的调查都停顿得非常顺利，只是他们调查出来得成果，却并不是康熙想要看到的。

那伴计做下的恶事，雷父却难逃其咎，牵涉进了性命官司，雷家几代人攒下的这些薄产全都填了衙门的这张嘴。终究那伴计被判了秋后问斩，雷家包赔了陈家亲眷好大一笔的银子不说，雷父还被打了二十大板。

就在戴梓一行人出事以后不久，本地的百姓曾经听到了风声，说有伙贼人赶上了一队被放逐的钦犯，因对方一群人里有姿容不错的女眷，便起了肮脏的心机，威胁不从之下恼羞成怒这才杀人灭口。犯事以后，那伙贼人深感大事不妙，现在已不知流窜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