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夜枢和成凛二人尚未完整反应过来，只听到萧眠月像是吃力了全数力量从喉咙中挤出一个音节，“……水……”

说不定没了姬氏，他反而能自在安闲地做他的萧眠月。

成凛以超出冯夜枢设想的速率将水捧到萧眠月面前要喂他喝，哪晓得萧眠月却紧抿着嘴唇，反而吃力地将手指探入杯中，沾了水就在被面上零散比划。但被面纯白，萧眠月的手又毫有力量，画出来的水渍底子不成形状。成凛见状毫不踌躇地握住萧眠月的手，将冯夜枢的玄色外套一把扯下奉上前来。

如果冯夜枢年青的时候有成凛一半的霸道放肆，或许早就硬逼着程叙承诺了吧……？但那样的冯夜枢也就不是冯夜枢，程叙对他也一定就是特别的那一个了。

“为甚么是我。”虽是疑问的意义，倒是陈述的口气。成凛的判定实在没有错，或许能唤醒萧眠月的独一契机确切和本身有关，但他却不但愿成凛曲解了启事。

成凛不明就里地看着那件平铺着的玄色外套，上面的水渍已经将近干透，但模糊辨认得出两个七扭八歪的笔迹：

“我爱他。”成凛扬起无所害怕的目光直视冯夜枢，“他活着天然要庇护他，哪天他把本身弄死了，害他的人我天然一个都不会放过。用情不专的混蛋也好，姬氏的长公子也罢，哪怕他不叫萧眠月也无所谓，我成凛看上的人，就是我的，岂容别人碰一根寒毛！”

冯夜枢与成凛对视一眼。相互都不是多话的人，一个目光足以包含充分的意义。冯夜枢往萧眠月那边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

“他信赖你。”成凛抚了抚萧眠月额头前的碎发，当真的神采就像保护爱侣的公狼，“他做恶梦的时候甚么都无能出来，只要喊到你的名字的时候会温馨点儿。刚被我送过来的时候，他还认识恍惚地让我用他的手机，我想了半天赋明白过来，应当是让我给你打电话。”

冯夜枢尽能够地假想过萧眠月各种糟糕的局面，但见到他本人的时候，还是因面前的状况而略感震慑。只是从大要伤势判定，四肢、躯干和头部都有相称麋集而精确的伤害，几近都漫衍在致命的部位。至于内脏器官另有没有遭到重创，尚且不得而知。

情不自禁竟然说出了第一次见到萧眠月的时候说的话。当然，当时候萧眠月尚存认识，而现在冯夜枢也没法肯定他究竟可否闻声。仪器上的指数灯仍然在悄悄地明灭，冯夜枢叫了他几声，萧眠月却未见甚么反应。固然有些绝望，但亦是预感当中，冯夜枢对成凛略略点头表示抱愧，便站起家来筹办分开。

如果当年本身也能这么直白地奉告程叙，成果会不会不一样？

与萧眠月相处数载，固然未曾有情，冯夜枢却不是个无义的人。旁人只感觉他一身清冷不谙世事，实在公子凭能相中的人那里能够是个干才，大部分事情他都看得比凡人通透，只不过向来不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