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晓得,可我这性子,到底是闲不住,旁的劳什子琴棋书画,我半点儿不懂,无能的会干的也不过是这些顺手的活计儿,您千万甭让我呆着不动,我自个儿内心清楚,旁人也清楚,整日里待在屋里也是败兴儿的很,您容我按着自个儿意义来吧,便是宝儿贝儿也是风俗让我服侍着,离了我,一时三刻的也找不到合情意的人儿,便是寻见了,也不好放心不是。“
“这几日外头忙的很,我腾不开手来,家里你多用些心。”
沉香趁人不重视,悄悄的缓慢的瞪了沈恭敬一眼,惹来男人勾起嘴角,眼眸沉沉。
到了京里,旁的不说,该有的礼数两人都得晓得,光是这一项,就得费好一番工夫。
临到天气渐暗,沈恭敬一手抱着一个,贝儿嘻嘻笑声传出老远,间或异化着宝儿稚嫩却沉稳的声音。
沈苏梅探眼一看,倒是笑道:
“哦!”沉香闻言,懒懒应了声,“用不消备些常日用的东西,也不知孔氏他们缺些甚么?”
“来了。”沉香回身,笑意融融的走到沈苏梅身边儿坐下,抬眼望着紧挨着沈苏梅坐着的小女人,嫩黄色的褙子,浅绿色缠枝的裙子,趁着于湘儿羞怯清秀的模样儿,非常可儿。
“我们刚返来,这些人家……我有些摸不着脑筋,你看如何才好?”
沉香不由笑道:“怪道你句句不离你家闺女儿,现在我总算是瞥见了,果然是个可儿的,我们家姑奶奶真是个福分的。”
“离京时候,给了他很多银子,想来是不缺。”
外头有银子,就不愁买不着东西,都是当爹的人了,沈恭敬对自家儿子这点儿成算还是有的。
看在这几年于家对自家妹子非常不错的份儿上,沈恭敬故意拉他一把,自是靠近些为好。
沈苏梅咽下嘴里糕点,喝了口水,不住点头,“是啊,是啊,兄长也太慢了些,不晓得我嫂子等的那叫一个心急呀!”
外头局势不稳,只沈家倒是无需交友别人,眼下不招人眼才是最要紧。
“返来了。”
沉香换洗,穿戴半旧的衣裳,歪在床上,低头看着一摞请柬,神采落拓。
“好,你瞧着办罢。”
沈恭敬浑不在乎的把玩着沉香白嫩的指尖儿,懒懒的道:
“嗯!孩子们都睡了?”
沈恭敬把于老爷送到大门外,看着人上了马车,这才缓缓回身,大步往自家院子里去。
沉香愣住,随即眼睛里满盈起浓厚的笑意,昏黄烛光下,眼中流光溢彩,不成方物。
推杯换盏,觥筹交叉。
沈恭敬道:“不消,我给他谋了个外缺,让他从故乡直接上任,都城不承平,他在外头历练几年。”
“天然要让姑奶奶对劲的,我交代了厨房,东西都是现成的,我这就让人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