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里头好是好,可沈家已是出来了两个,如果再一门心机往里头挤,不说旁人眼红,便是圣上眼中,也显得浮滑了些。”
“另有,你忘了不成,当初爹和太太跟着圣上去了北边儿,苦寒之地,毗邻为居,圣上看着弟妹长大,这才有了这可贵的情分,可对着旁人……哪有这份福分?我们当初未曾跟着去,没了同甘共苦的情分儿,现在她人风景,你也犯不着眼馋,刻苦时候我们离的远远的,现下显出好处来天然也没我们的份儿,说来不过公允二字罢了。“
小孔氏恨不得朝天发誓,“不忏悔,不忏悔。”
“我,我是有些事儿不知如何该好,想寻舅母拿个主张?”
悄悄拍了拍沈苏梅的手,表示她稍等半晌。
沈苏梅眼皮子一跳,往下一瞥,顿觉沮丧。
“那也一定,当初他们也不过三四岁么?”
小孔氏起初听世子提过几次,每年往都城沈家送节礼,世子还亲手收到自家妹子亲手手书一份,上头言语稚嫩,感激之余,倒是鼓励世子再接再厉,下回可要给贝儿女人上供多多……
叮咛上了茶点,特地给小侄儿弄了双皮奶吃着,沉香这才撩开空,同端着茶豪饮的沈苏梅闲话家常。
“你这模样儿,不晓得的还觉得是做买卖赔了银子呢!”
见丫头应了,这才扭头,冲沉香道:“哎,别提了——”
“你说的非常,回京以后,该是孩子们好生请个先生教诲,另有闺女儿……我们家不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该学的都得学,传闻小妹从小便求于宫学,很得儒师赞美。”
冷静叹了口气,沈良书内心难受的紧,偏还得打起精力安抚小孔氏,
一声“太太”实在涩口的很,可只要一想起自家亲娘信里一口一个“继父”,沈良书不由打了个寒噤,这太太二字也是叫的至心实意了。、
“你说吧。|”
“不该自个儿的千万不能伸手,你只看着弟妹能进宫学,殊不知那边头哪一个是省油的灯,眼瞧着他们俩风景无穷,可如果换了我们大哥儿,只怕一天熬着都难受,那边头哪一个身份都不低,大哥如果受了欺负,我们连替他出头都艰巨……”
好轻易听着田氏的话告一段落,沉香眯着眼打量了半晌,眼角余光瞥见田氏指尖儿一抹红色,不由悄悄叹了口气。
他不是分歧世事的混人,这些年爹对一双年幼弟妹宠溺非常,极尽宠嬖,却未曾提及爵位更迭之事,显视未曾筹算把国公爵位让于季子。
“这般也好,眼下我们俩儿子都不小了在,再过两年也该尝尝科考……如果你能余暇时候,多指导一二,想必孩子们掌控也要大些。”
小孔氏点头如捣蒜,再不敢提这茬儿,恐怕世子再有个忏悔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