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院里小丫头探听,晓得麦嬷嬷正在正厅,沉香脚下一转,朝着正屋走,一边儿内心揣摩着,得把阿谁死活非要跟她返来的女人的事儿给嬷嬷回一声。
“哎呀,老妇人说呢,瞧着跟仙女儿似的,我原觉得是府里的女人,不敢冒昧,现在听您这么一说,倒也难怪,沉香女人这份儿气度,只说是大师闺秀也是有的,老妇人眼拙,到底是府里的人儿,钟灵漂亮,不过如是。”
麦嬷嬷好笑的摸了摸沉香的小脑袋,语重心长道:
这也太奸滑了吧!
能撇开脸面豁出自家儿媳儿去,非要跟国公爷扯上一二干系,这胡家老妇,也是个心狠的。
老妇听得眼睛蓦地一亮,面上笑的出现一层红光来,嘴巴咧的老开,身上只颤抖,嘴里巴巴道:
只听屋子里一道略带沧桑的女子声音沙哑的传来,
老妇最是见机儿的人,现下如何还不明白,眸子子一转,好话不要银子似的一窝蜂的来,
沉香忍不住,又问:“合着胡家之前不来接人,是因为我们家没给人家送银子?”以是,府里替胡野生着儿媳孙女儿,恰好称了人家情意?
沉香偏着脑地想了想,半响,点了点头,再不提及。
沉香道:“叫她来,她就来了?”这么好说话,如何不早点儿叫呢?那对母女又不讨人喜好。
十*岁的大女人,倒有脸跟个小孩子过不去,还被个小孩儿给打了,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可不就是该死么!
“天然是我们家给胡家去了信儿,好叫她来接人的呀!”
沉香一向被麦嬷嬷牵动手,眼瞧着嬷嬷如释重负的长舒口气,一脸“终究送走了,但是要了命啦!”的神采,小嘴巴抿了抿,到底还是问了句,
麦嬷嬷道:“不然呢?胡夫人一个孀妇,哪来的胆量住到旁的男人家里,这不是要不要脸的事儿,得是要命的事儿。搁到端方严苛的婆家,沉塘也是有的。今儿你也瞥见了,那胡夫人见了婆婆,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要说胡家老妇人没些个手腕,我是不信的。再者,你当我们那几箱东西是白送的,里头不是旁的,都是胡夫人母女这几年所用之物,摆布她们走后,东西也要换了,留着没甚么用,干脆做个顺水情面,送给胡家,只当结个善缘罢。”
要晓得,当时候她大儿子还骸骨未寒呢!她倒好,一转眼就为小儿子策画开了,且不择手腕,倒也是小我物!
心中想清楚了,沉香是个心大的,随将此事撩开不提。心中忽的一动,想起本日碰到阿谁一看就是有病的女人,扯了扯麦嬷嬷的袖子,引得嬷嬷重视,便将此事全数奉告。
“这是我家爷身边儿的大丫头,人都叫一声沉香女人,别看她年纪小,倒是个再稳妥不过的,连爷都夸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