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脚步沉稳,走到床边,被麦嬷嬷一把揽住,往床上一抱,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听着粉衣丫头持续回话。
面前一桌好吃的,还如何能想着绝望的人呢!太不对了好么!
麦嬷嬷不再逗弄沉香,眼睛微微眯起,暴露一丝冷嘲,不屑道:
用过饭后,拿茶漱了漱口,又拉着沉香往花圃里漫步消食儿了一刻钟,只待等在客房离得孔嬷嬷等人摔了一套茶具,骂了两遍天,才等来缓缓来迟的叫喊。
沉香忽闪着大眼睛,面色呆呆的,是了――出去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俩人但是还没个坐的地儿呢!
“坐吧!”
麦嬷嬷在偏厅里见了孔嬷嬷和红枝,眼神微微眯起,视野漫不经心的从孔嬷嬷那张傲然的面孔上划过,落在穿着斑斓满头珠翠的红枝身上,高低来回一扫,最后盯着红枝娇俏美艳的脸庞上,停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视野了去,
一进门,抬眼正见麦嬷嬷倚在床上,一手揉着额角,一边儿听着床侧侍立的粉衣丫头低声说着甚么,时而皱眉,时而晒笑。
到底是经年的老嬷嬷,这话都说的这么安闲,沉香深表佩服,眼神儿倒是跟探照灯似的直往门口窗户那边儿哗哗来回的瞄。
合该先晾凉她们才是,省的不晓得自个儿是谁?忒个张狂~~
后半截虽是未竟之语,可里头的意义就连白目如沉香,都听得明白清楚。
“老姐姐,奴,我是太太身边儿服侍的,跟着太太从娘家过来的,夫家姓孔,哎呀――老早就晓得您在边城儿管事儿,只是一向无缘得见,今儿一见,但是了了我一桩心愿,我……”
沉香嗓音清脆的叫道。
“哦!”
找死也不能这么找的不是?
沉香一看自个儿美意被人当了驴肝肺,得――脸这么绷着也累得紧,揉了揉脸颊上的嫩肉,闷闷的声音从捂着脸的手缝里传出来,
话未说完,麦嬷嬷慢腾腾的放下茶盏,淡淡的撇了句,
“干甚么做出这副怪模样儿?”
麦嬷嬷内心头把那不安美意的主仆连着三辈儿祖宗都客客气气的号召了个遍儿,这才呼出一口气,转过甚来,顿时眼睛一睁,没好气的点了点沉香的额头,道:
“我说太太如何转性了,想起我们爷来?原是我想错了,人家底子就没想这一茬儿,只想着如何算计着爷,好凭她如何拿捏呢?哼――”
沉香嘴巴爬动了下,只在很想诚心的问一句,“您老说的是谁?是远在京里的太太,还是住在客房里正琢摸着如何把爷生吞了的那俩婆子丫头?”
愤怒的表情一下子被粉碎的完整,碰到这么个吃货,麦嬷嬷也是无法了,“你呀!”
客房住的那拨人实在心急的很,大早上的就闹腾着说要拜见国公爷,还说甚么太太叮咛,要替太太给爷问安,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