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不早了,沈恭敬多少考虑间,便叫沉香先动静去,至于旁的――,总归是他家的人,迟早能弄清楚的。
沈恭敬:…………
思念之情,真真呕心沥血,跃然纸上。只可惜太太孔氏半点儿未曾感遭到,全部心神只留在前半段――给国公爷送女人却没送出去不说,配给小厮,这是打她的脸呢!
好大一颗狗头,额,是狼头――
如果不是下哟啊头眼神清澈当真,他真的会觉得这丫头在对付他,可现下看着,人家是实话实说来着!
沉香呆着一张小脸儿,袖子底动手指微微一动,实在,她更想我这拳头放嘴边儿咬着,省的忍不住失声叫出来,也就她这乞丐堆了混啦半辈子的人才气这么安然的立在原地,换成其他不到十岁的小女人,真要吓死小我啦好么!
沈恭敬感觉自个儿终究问到重点上头,意味深长,道:“你为何感觉这祸事会出在爷身上?这也是你的直觉?――沉香!”
沉香眼神特别可疑的飘移了下,视野移到正火线,清脆嗓音,一板一眼的回道:
孔嬷嬷是个机警的,信上把边城额事儿交代一遍,粗心就是,太太您叮咛的事儿奴婢没办成,可这千万不赖我啊!都是红枝阿谁小蹄子,心机肮脏,竟想对国公爷用药,这就罢了,可药还没派上用处不说,竟被国公爷发明,察了出来,人赃并获,惹得国公爷讨厌大怒,最后,还是看在太太面子上,没有重罚,只叫她嫁了府中小厮了事。另有啊――这儿可苦了太太,奴婢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她们都欺负奴婢啊,您不幸不幸奴婢,快叫奴婢回京里服侍您吧!不然,再多些时候,奴婢得叫边城这些个蛮人给磋磨死了都!您快叫奴婢归去吧!奴婢可想您啦,真是可想可想您啦呀!
“不晓得。”
沉香怔了下,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随即垂下视野,眼观鼻,鼻观心,那模样儿,一看就晓得诚恳的不得了。
孔氏慢腾腾的移到床边儿,静坐一会儿,眼神恍忽的盯着腾跃不止的烛火,不知想些甚么,忽的展颜一笑,温婉美好,不成方物。
然后,对上一双颀长通俗的眼眸!
至于药不药的,孔氏倒是不甚在乎。只是此事事成也就罢了,她还能夸红枝那丫头一句,心机工致!
可现在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可真真窝囊的能够!
上回山林里,国公爷不就不利催的站在一块崖边儿松缓的石块儿上,几乎掉到绝壁里头。
哎呦――她也学会腹诽了呢!
沈恭敬那厮也是,送到嘴边儿的鲜肉都不吃,装的跟君子君子似的,不晓得还觉得是他不可呢!
秦东摸着下巴,摩挲动手中巴掌大的物件儿,考虑半响,招手叫人把这刺客给埋了,衣裳烧成灰烬,自个儿归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