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红枝羞羞怯怯的，没有不肯的模样儿，虽没个准话，但……女人家家的恶，害臊也是有的！

“你服侍我多年，没有不当帖的，我内心记得你的好，红枝，你固然放心，我定替你寻一门好亲，哎……摆布我是离不得你的，不如你就做个管事儿媳妇儿，还在我院子里当差，我们主仆总在一处才好，你说，可行？”

孔氏成心惩戒，自是不允沉香垫上垫子，只隔着几层布料跪在那边。

“都是国公爷身边儿的大丫头沉香是个狷介的，现在一见，果然如此，罢了，既然沉香女人一家都看不上红枝，红枝就不讨人嫌啦，秦家男人目光高，今后可要讨个大师女人做媳妇儿才香溢呢！你说是吧，沉香女人？”

只要她这当太太的情愿就成了！

不过，幸亏还是个听话的，自个儿乖乖儿的往院子里跪着去了。

“嗯？”孔氏皱眉，面上生出一股肝火，“照这般说来，秦家倒是一家子的小人，背信弃义之辈。便是如此，这桩婚事不提也罢，这等人野生出的小子，定不是甚么夫君！”

这几日气候阴沉的短长，太阳躲在云层里不见踪迹，地上青石板上瘆凉瘆凉的，幽冷的冷气顺着膝盖皮肉里头的骨头缝一点点儿瘆出来，腿脚垂垂酸困，丝丝疼入骨髓。

她晓得，影象里打不过她的那些个乞丐，临跑之前总会放几句狠话，好似这般表情就能好些一样。

尽是歹意的眼神儿，好似一把把飞刀刷刷刷的戳向沉香，可沉香去是眨了眨眼，冷静的移开视野，不再理睬。

这般想着，红枝收起满脸神情悲苦，转眼间冷上面孔，站直身子，傲视着沉香，嘴唇微微爬动，声音低低却冰冷的说道：

孔氏鲜少与人辩论，感觉那般实在丢脸，即便偶然气急，忍不住骂两句出气，那也是在人后才会。

这么一说，倒是好似那秦家蒙骗了红枝，不是这丫头想要背板自个儿好脱身去，孔氏表情好了很多，只是面上还是一副怒其不争的神采，拉着红枝的手，可贵的亲热驯良，说道：

眼中戾气更加溢出眼底，忽的听到耳旁声响，红枝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暗光，看在孔氏眼中，倒是满脸惨白，惭愧不已。

时候一点一滴的畴昔，沉香脊背挺得笔挺，双目微垂，整小我好似雕塑普通，定在那边，一动不动。

“太太，奴婢也不知秦家为何……，为何俄然翻脸不认……明显先前说好的，只想着想请太太给个别面，不想沉香女人竟一副不认账的模样儿……奴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况一个丫头罢了，她应不该下的，实在不打紧……

“原觉得你家里同秦家有了默契，秦家脸皮薄才叫了那丫头来，却不想压根儿不是那回事儿，你倒是如何筹算？”

孔氏倚在炕上，手里拿着一本诗书，抬眼瞥了眼身边婢女，满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