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想着,便有些沉不住气,眼睛往国公爷那里瞥了眼,随即就跟见着甚么脏东西似的,立马移开了去,口中倒是问道:
“这个,也是人家的情意不是?”沉水接过来,手内心抛了几下,撇撇嘴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身牵着沉香,一边儿往自个儿家里走,一边儿低着脑袋,轻声道:“李家这是晓得自个儿做的过了,送我们银子做赔偿呢!哎,也罢,虽说他们确切在理,可谁让咱家一贯漂亮能容呢,便收了他们李家这份儿歉意罢。如此,也省的他们心有惭愧,整日惶恐于心,不得安稳。”
能让他们家忌讳惊骇的,不过乎自家老爹和大哥罢了,可看着李家那狗撵似的模样儿,应是她大哥无疑了。
名声来的不易,自要珍惜些羽毛才是!
“我本日便要出门,家中诸多事件便得太太多操心了。”
原她也觉得,自个儿嫁人也得嫁个斯文清俊的,最不吝学问也得是顶顶好的。可临到了,未曾想,竟被勋贵如国公府提了亲,偏孔家还应下这门婚事。
沉香呆愣愣的问道;“姐姐,银子,他们给多了。”这些银子充足把她家里的窗户换个遍儿。
沉水刚才虽忙着经验李桂花,却也没有错过沉香溜墙角儿那一幕,往外头干甚么去她自是心中稀有,故这会儿倒也明白李家为何这般作态。
低头瞥见沉香一脸愣愣,好似入迷的模样儿,闻言呆呆的抬眼,木木的应了声:“听到了。”
转头跟着沉水,到了自家窗前,给沉水搭把手,拿了明纸重又把窗户给糊了糊。
孔氏虽是这般说,可心底倒是不觉得然,这茬儿事儿她不是第一回提了,可公爷从没应下,此时这般,不过是过场普通,毕竟,国公爷不乐意是他的事儿,国公夫人孔氏贤惠漂亮的名声京内可清脆着呢!
“好吧,好吧!倒是我多想了,你如许的性子,怕是没人欺负的了。“就是欺负了,恐她这mm自个儿还未反应得来,不自知呢!
国公爷垂眉端起茶盏,喝了几口。一旁的孔氏倒是不安闲的动体味缆子,眼睛老是忍不住往国公爷那边儿瞄。
“我需前去北疆一趟。”
“香儿啊!姐姐跟你说,姐姐年纪不小了,前几天爹爹便提过,怕是这段日子,姐姐就该停了背面院子的活计,家来了。香儿,你这年纪也到了,国公府的端方,这一趟总要走的。你这性子又……唉!可如何是好?”
心中如此所想,沈恭敬面上却涓滴不显,沉墨般的狭长眼眸迎上孔氏欢乐的眼中,孔氏一惊,立时心虚的移开视野,躲让开去。
成了亲,一掀盖头,孔氏更是心都凉透了。高大的男人面孔冷硬,浑身的戾气叫她心口一阵抽紧,虽是听闻此人是上过疆场杀过人的,可真见了,孔氏心底埋没的几丝惊骇就跟发酵似的,收缩开来,若不是家中教养尚可,怕是连新婚夜都要尖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