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木看着李氏泪流满面,心中却无一丝感到,便是另有几丝交谊,也让李氏这几句内心话给凉的散去一干二净。
李氏一揣摩,深觉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考虑一番后,换了一身陈旧衣裳,脱下金银钗环,洗去妆容,竟是抱着肚子跪到国公府前头,嚷嚷着沉木、沉香的名头,声泪俱下,话里话外的意义都是国公府仗势欺人,秦沉香撺掇着秦沉木抛妻弃子如此……
“你爹娘不止你一个儿子,不是另有秦深思、秦沉香他们么?沉香她,她那么短长,还能不管……”
看着沉木自嘲惭愧模样儿,李氏嘴角嗡嗡,忍了半响,终是忍不住小声道:
沉水翻了个白眼儿,毫不客气,“你闭嘴,我这会儿不想跟你说话。”
连推带搡的把沉木推到门外,沉水一向是个凶暴性子,说的短长话沉木也只能无法的听着,可到底眼底含了一丝宠溺,心底有了定夺,也没说甚么,只交代了妹子几句,便顺水推舟的就这么离了去。
看着李氏这模样儿,沉木满心满肺的耐烦一下子被风吹个洁净,却还是忍着将李氏扶着坐好,自个儿却退了七八步,面上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沉木难堪的不得了,“沉水,你,我这……”
明显她跟沉木两情相悦,统统好好的,便是有甚么不好的,也就是上回秦家那一场,可,可那明显是秦家在理取闹,毫不讲理,压根儿不把自个儿孙儿放在心上,他们如何敢……如何敢撺掇着沉木不要她们娘俩儿,当真是好暴虐的心肠!
眼看着沉木不见踪迹,沉水转头,斜睨着李氏,瞧着她早止住了眼泪,此时神采一阵红一阵青,非常出色,不由嗤笑一声,走进几步,紧紧盯着李氏,渐渐的说道:
“李女人,今儿我们好好谈谈罢!”
沉木故意瞒着沉香这事儿,本是想着一日伉俪百日恩,今后虽不在一处了,可李家如果循分,便是看在李氏肚子里孩儿的份儿上,照拂全面一二。可李氏一起哭嚎,句句话里头都拉扯着沉香,好似落得现在这般都是沉香捣的鬼,涓滴没有检验自个儿,感觉自个儿错了的意义。
李氏内心头早就想好了满脑筋的话,只等着秦家名声扫地,到时不消她如何,只国公府就得先出面惩办了坏了府中名声的秦家人,到当时,秦家还不得巴巴上门求着她……
“这会儿不是该办差儿的时候,你躲这儿做甚?差事儿如果丢了你可就一干二净了,手里半个铜钱没有,一股脑儿的都给了旁人,有了那些个银子,旁人一辈子也挣不来的,人家还能过得差喽!就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儿的,骗了你欺上门儿的你还得给人家安设宅子留了银子,家里爹娘也没见你孝敬这些的。你可长点儿心吧!让你骗一回是笨,再让骗第二回就是蠢了。你还呆着这儿何为?麻溜儿的从速归去办差呀!爹娘的顶梁柱,我们都希冀着你呢!如果下次再有这么不着调的,甭怪我秦沉水不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