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这位太太,不是旁人,恰是昌安侯爷的爱妾,庶宗子之母,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儿,袁姨娘是也。
身后丫头赶紧回道:“回太太,已是到了城门口,晌中午候应是能到家。”
“好啊,好,真是好!沈苏梅――好一个沈苏梅。”
夫人嗤笑一声,眼也不抬,只嘴角勾起一抹嘲意,笑容意味不明,
丫头眸子子滴溜溜转了转,瞧瞧瞥了眼侯爷,悄不声儿的提着裙摆往老太太处报信儿去了。
“侯爷,太太陪嫁的丫头婆子一应人等,都不在,说是那日太太回娘家后,没几日便把这些人都叫了去。不但如此,便是宅子里太太陪嫁的物什儿,十足都叫人搬走了,说是太太让搬的,现在是一样不剩了。“
可当初侯府起复,能有本日繁华,确是国公府一手搀扶,一手汲引,父兄心疼她,连着夫家也操心着,昌安候能有本日,凭着的不过是国公府早早的把路给铺平了,只等着他走……
说到底,不是她不能,而是她不肯,不肯――
她这平生,为着那些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劳累操心,还得不着个好字,如许的活法,她不肯!
“去,让服侍太太的婆子把太太叫返来,婆母归家,她做媳妇儿的也不知驱逐,这是哪门子的教养,我倒要问问,她沈苏梅这是要干甚么?不晓得一家子长幼都等着她?”
憋了憋,也不知如何的,沉香到底忍不住嘴贱的问了句,
沉香大抵扫了一遍,心中悄悄咂舌,暗道,果不然是国公府的远亲女人,这嫁奁,啧啧,便是手指头缝里暴露去的好东西,也是可贵的珍品,怪道那侯府老太太把持不住呢!
“这但是好,目睹午膳是有下落了,那女人定是安排安妥,我们倒是尽管吃现成的就成。”
门外一艳装妇人扶着一老妇,跨进门槛儿,昌安候爷上赶着上前,扶着另一边儿,等袁老太太坐下,已是满脸不悦,等不及诘责出声,道:
这是来问罪的!只是问的是沈苏梅的罪!
沉香闻言,往回禀之人望去,那人机警回道:“姑奶奶说的是,那人自称是昌安候身边儿的小厮,说是奉侯爷之命请姑奶奶归去主持大局。”
车队正中靠后一个气度马车当中,一个艳装妇人斜斜倚靠在身后丫头身上,宽松的衣衫掩着微凸的腹部,现在正由着丫头给她揉着肩膀,妇人眼皮微垂,斜撑着脑袋,懒懒开口问道:
对啦!
昌安候爷张了张嘴,刚要说些甚么,外头徒然窜出去个小厮,一下子扑在地上,失声急道:
若不是不想过了,这些嫁奁千万是搬不得的~!
听了丫头一席话,袁姨娘这才展开眼,勾着唇角,笑意浓浓,道:
前头主子跳上马车,一溜儿小跑跑到门前,过了会儿又是跑返来,脸上倒是难堪的紧,磕磕巴巴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