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表女人这份儿脸皮也真是无敌了，沉香佩服。”

林初凤目睹沉香疏忽她，内心头阿谁气哟，就算是——就算是为着表弟，她忍着耻辱到个丫头的屋子里，她——她忍不下去了。

于湘只感觉牙酸的很，可还得忍着恶心哄着于让，道：

林初凤满肚子的火气，阴阳怪气的扬声，道：“秦侧妃，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于湘悄悄舒了口气，脸上笑开了花儿，声音更加轻缓，

于湘眼睛越听越亮，这就说通了，哎呀，早晓得这么说管用，早三年她就这么干了，于湘顾不得赏识于让一脸的窘态，喜得正蹦跶，

沉香撑着脑袋，眼皮子忍不住直耷拉，身边儿圆儿瞥了眼主子，又往底下腰板挺的跟死人似得林初凤身上剜了一眼，心下暗道：个没眼力劲儿的，没见我家主子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死赖着不走，还大师闺秀呢，出门不带脸皮呀！

“以是说，家里没个端庄的女仆人，就是不可。就是为了芳姨娘，你看这些年，芳姨娘劳累的很，对我们……嗯，是不是？我们也得为姨娘着想，让她歇一歇，爹爹的目光必定极好，新太太指定是个无能的，指定能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今后姨娘就能好好歇着了，姨娘那人最是怯懦，这不敢那不可的，动不动就掉眼泪，你看这一点儿也是，谁家端庄的女仆人动不动的哭啼啼的，姨娘管家吃力的很——新太太必定不如许，爹爹看上的，新太太指定是个有学问的，不消像芳姨娘一样总指着我们去跟爹爹要这要那的，姨娘怯懦不是，唉——我们也是为姨娘好。”

于湘心中一动，顾不得笑了，忙昂首道：

于让脑袋听得有些晕，可当真的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湘湘，你说的对，是这么个理儿，姨娘她——嗯，就不跟她说了，我记着了，唉——我跟你说实话，我也是怕了，姨娘一哭，我头皮都要炸了——我指定不说，你也别说漏嘴啊！不然，姨娘哭起来就没完，可吓人啦！”

于让愣愣的点头，爹虽老是揍他，可总没打到他身上，爹内心是个明白的，看人也必然是个明白的。

脸上刚泛下去的红晕一下子染了返来，连耳朵尖都要冒烟了，这回不是羞的，是气的，于让用力儿抽回袖子，叉着腰一脸被欺侮的模样儿，瞪眼跳脚，急道：

“嗯！我指定不说。”于湘笑眯眯的点着脑袋，她是傻了才会去通风报信，她还等着看芳姨娘暴露真脸孔呢！

于湘真是欢畅极了，她可就是等着芳姨娘自食恶果了，这些年芳姨娘都是如何教她的，说甚么女子得谦逊，垂首不语才是谦逊，还说甚么男女授受不亲，就是亲爹也不成，见了爹爹得低着头，能不说话就不说，还说甚么爹爹不喜她笑，女人不能老是笑，显得不持重——哼！都是哄人的大话，要不是她多长了个心眼儿，现在怕真是一副怯懦模样儿，上不得台面呢！阿谁女人——哼，其心险恶，哥哥现在不知世事，一大半儿功绩都得算到那女人身上，没安美意的东西，坏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