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抬了圆凳在床边,徐大夫坐下,添香伸手将崔容的手拿了出来。
崔垣有些烦躁,道:“我待容姐儿莫非不好?她和颜姐儿我都是一样的。”
崔李氏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把颜姐儿当亲儿,莫非我就不是吗?在你内心,我就是那等狠心的人,这么等闲就能舍弃我们十一年的情义?只是,我家容姐儿吃了太多苦,我看着心疼啊。你昨日也瞥见了,她有多讨厌颜姐儿?”
“丫头是如何服侍的?”
那药里大抵有安眠的成分,崔容吃了药没多久,便睡了畴昔。
“就是一样的,容姐儿才感觉难过。”
丫头绿瓶端着一碗奶,子糖粳米粥上来,崔李氏接了过来,让她们将崔容扶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个鹅黄色绣红花的引枕。
崔李氏仓猝站起来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让他小声一点。
崔容展开眼,眼里晕了一圈水光,显得眼睛格外的亮。
容姐儿内心,本身这位父亲就是如许的吗?
崔李氏忍不住放下一颗心来,却又听徐大夫道:“不过六女人身子骨并不健旺,还是得细心保养才是。”
添香不敢担搁,去禀了崔李氏,崔李氏忙让丫头拿了本身的帖子去请大夫来,便带着丫头来了揽容院。
崔容身子骨有些差了,又是大病初愈,固然出去也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返来第二日也有些发热。
崔李氏舀了一勺粥吹凉了,道:“容容,先吃些东西吧。”
不过吃了半碗,她便点头不吃了,崔李氏也不勉强她。
“容姐儿已经睡了,你别吵了她。”
屋里顿时没人敢说话,俄然外边传来有些孔殷的脚步声,珠帘掀起,便见还穿戴朝服的崔垣大步走了出去,一出去便问:“我听崔勇说容姐儿身材有些不好,这是如何了?”
待徐大夫诊治结束,崔李氏迫不及待的问:“徐大夫,六女人如何了?”
她的手指颀长,像是水葱底下那白生生那一截,看着极其标致精美。但是握在手里。你才会发明她手心厚厚的一层茧子。
崔李氏忍不住笑,伸手抚着她额间微湿的青丝,道:“娘不走,娘会一向陪着你的。”
崔李氏点头,唤了添香将人送出去,又让云珠和云袖下去熬药。
“容容!”
崔李氏让丫头把五层粉纱的帐子放了下来,这才让徐大夫出去,客气道:“徐大夫,费事你了。”
崔容常常是一副傲岸仰着头不肯伏输倔强的模样,这还是崔垣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脆弱的模样,就像是玉雕的人,悄悄一碰,就怕碎了。
崔容只感觉呼出的气都是炽热的,她有力的抓了抓崔李氏的手,撒娇道:“娘,你陪着我,不要走。”
崔垣浑身一震,崔李氏这句话像是一个惊雷落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