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张嘴，喉咙就仿佛被人掐住了发不了声。有人转头躲避了，直到陆家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下狱对不识字的沈桂花来讲无疑是根大棒，敲醒了发昏的大脑。可此人平时最好面子，那些吵过架的幸灾乐祸地等着她出丑。沈桂花想了想，这丫头没准在恐吓她，法律甚么的，她不懂，也管不着她的家务事。

沈桂花再次抢白，“你个小蹄子，胡说甚么，我底子没有做过你说的事，倒是你们爷俩，仗着人多，把我推到地上。”

女人蓬头垢面，穿戴打补丁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冷风吹过，她吃力地把衣服往下拉，却包裹不住她红肿流脓的手。“我能证明，这女人没有推我妈。”

骂完归去找陆根做主。陆根烦躁揪下一撮头发，他感受骑在虎上，上不来下不去，心慌慌如条河道，哗哗地流水。

“差点被你骗了，你觉得你拿法律压我，我就怕了，没门！”沈桂花挥动胳膊，眸子凸出，活像乌眼鸡般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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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根傻眼了，二愣子是村里驰名的愣货，专听婆娘的调拨做事。陆根赔个笑容，走上前跟人勾肩搭背，二愣子一抖肩，陆根放在他肩上的手就垂落了。“二愣子，你这是做甚么？是对我这个村长不满吗？”

“村长竟然不肯放人，那么我们上法院闹去。当众抢闺女，该杀；杀人灭口，更该死；虐待儿媳，罪名很重；囚禁别人，够你吃十年牢饭。”软的不可就上硬的，和顺把沈桂花做下的桩桩件件历数，一步一步在沈桂花心上刻下“惊骇”二字。

陆根当了多年的村长，别的没有学会，耐烦这套练得炉火纯青。他神采放缓，不把和顺的嘲弄放在心上，挤出一抹笑容，“女人，你书读很多，可书再多，也跃不过一个理字。”

沈桂花很忙，她打了儿媳一巴掌，又跑畴昔拧那位诽谤她儿子名声的媳妇的嘴，那媳妇聪明着呢，早早拍拍屁股躲到了丈夫身后。沈桂花打不到，又不甘心，叉腰捡最刺耳的话骂了一遍。

这里的热烈没有瞒过村里的人，即便遗憾地错过了前戏，前面的戏更出色不容错过。是以，很多赶来的村民听到了村长的谈吐，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伉俪摩拳擦掌双双上阵。

大师八卦的耳朵又伸长，沈桂花横行村里多年，吵遍村里无敌手，明天年是要认栽了。女人们更怜悯陆家的媳妇，一样是做媳妇的，陆家媳妇每天遭打遭骂，泡在苦水里，跟个牲口一样活着，女人们早已对沈桂花不满了。

男人把肩头的铁锄“砰”地立在地上，“村长，你拍拍胸脯跟大师说，这些年我们家给你找过费事，获咎过你吗？”

有一家媳妇舞着细瘦的腰肢，她也是外边嫁出去，分歧的是她丈夫脆弱，婆婆怯懦，家里的事情她一把抓。“陆大娘，你要抱孙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师谁不晓得。另有你儿子”，她顿了一下，神采像吃到一只苍蝇般恶心，说不出口。“你家儿子偷鸡摸狗，偷看女人沐浴，调戏标致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