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肆意踩踏那些贱民一样,在殿下的眼里,他们也一样是贱民。
“是么?”逸宁眼角斜飞,漫不经心的腔调让文安小腿一颤。
在逸宁的谛视下,她乃至来不及叮咛人去清算袒护那些血迹,只能寄但愿于内里的雨水能为她冲刷洁净。
逸宁公主笼在披风里的手蓦地狠攥了一下,凤女之势一刹时盖过了统统的鼓噪,漫天大雨里,园中只剩下她厉声喝道:“御林军安在!”
“掘地三尺,本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草民的同亲,他叫江樵。”秦子清磕了一个头,眼眶湿红,“殿下……他叫江樵!”
“殿下如何到渭城来了?”文安在坐上那人没有情感的眼神里颤了一下,还是挂着娇媚的笑容问了出来。
她说的客气,但是统统人都晓得,这是不容回绝的号令。
――“这世上只要兄弟对不起我江樵,没有江樵对不住兄弟的!”
“骠骑将军韩家愿献粮谷三百石!”
逸宁公主抿了口热茶,觉到手脚都和缓了才微微伸展开秀眉,似笑非笑地答道:“渭河水患尚未治好,两万征夫又成灾黎,现在还闹出了瘟疫,再不来,今后就真的不必来了!”
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对于鎏金院仆人文安郡主来讲,即便是本日在她的园子里过寿的相夫人,实在也算不上一个“贵”字。即便刘相权倾朝野,即便她的长女贵为皇妃,即便她是她的姑母,但是她确切不敷格在御封的郡主面前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