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首《山鬼》，已是几个朝代前的墨客所作，因着是女子寄思之词，平常男人甚少学习。

霍天羽的音色极佳，比起霍天心来，又多了几分娇柔，听在耳里娇娇弱弱的，非常温馨。

她能说不可吗？

原觉得徐燕熙只是个贪玩乃至于有些许刁蛮的令媛蜜斯，却不知她竟另有如许的学问。

“回先生的话，纸张上的字是，六合玄黄，宇宙洪荒。”

徐燕熙笑嘻嘻的放了笔，“先生，我写得可还行？”

凭甚么霍天心去到那里都惹人爱好，莫非她霍天羽就有差了？

霍天心略一思衬，目光不经意落到徐燕熙之前写的那张词上，俄然灵光一闪，抿唇笑道：“如此，门生便作画一幅吧。”

“不错。”谷雁双放下纸张，双手交握在一起，“你可有甚么特长？”

说罢不再看她，在她名字背面画了个勾，“下一个，杨念芙。”

谷雁双不由很多看了她一眼，进退有度，谦善有礼，另有着切实在实的本领，如许的门生，是统统先生都喜好的。

徐燕熙只呵呵的笑，也不辩驳，明显确有其事。

丫头举起画，一股忧愁之感便劈面而来。大多数人只赞叹于她的画功，而谷雁双，则是真正的震惊了。

“如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谷雁双自坐位上站起，细细打量着画面上的女子，感慨道：“好一幅山鬼，倒是把整首词的精华都融于画中，以你的年纪画出如许的意境，实是不易！”

“门生不过是借着熙姐姐写的词献丑罢了，谢先生歌颂。”霍天心谦善的施了一礼，重新回到坐位上。

谷雁双浅笑着昂首，正要看看声音如此柔婉之人长成甚么模样，却无妨看到个满头珠翠的女子，配着一身炫丽华贵的石榴红，刺得人眼睛发疼。

正不忿着，谷雁双的声音再度响起：“霍天羽。”

却不晓得她的赞美和这多看的一眼，教一旁的霍天羽妒忌得内心冒火。

傅雅彤忍着笑意，抬高声音道：“她怕甚么，mm退学后便晓得了，我们这熙姐姐但是书院的混世小魔女，便是院长见了她都感觉头疼。”

霍天心忍不住笑：“姐姐未免太大胆了，当着如许多闺秀的面逗弄先生，就不怕先生赶你出去么？”

霍天羽不由得光荣本身的运气，如果换一句话，她就一定能认得全了。

谷雁双忍不住好笑，又无法点头。这名刚踏入金钗之年的女子，怕还不懂男女情爱吧。随写着寄思之词，可干脆利落的笔锋，又哪有忧愁之意？

将近六十名女学子，很快就考校了大半。这大半人里头，光是不识字的就有十多个。不必想也晓得，这十多名女子，必定是要被淘汰了。

山石之上，寥寥几笔勾画出立在风中的松柏树。树下黑豹伸展四肢，似在奔驰，一只花狸紧随厥后。豹子的背上坐着一名赤足女子，正眺目了望，神情中有和顺，亦有着无尽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