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将画举起半晌，让在场的闺秀都能瞥见，又把画放到谷雁双的桌面，悄悄退开。

“上头所书是都邑中原，东西二京，一样出自千字文。”谷雁双摇点头，放下纸张道：“下去吧，下一个，徐燕熙。”

谷雁双说完这番话，上面还是有了小小的颤动。她却也不睬，悄悄地察看着闺秀们的言行举止，一一记在内心。

幸亏这儿并没有筹办棋局，如此一来，她独一能选的，便只要书了。

徐燕熙嘻嘻一笑，“如此，我便借用一首词吧。”

一旁的小丫头赶紧把笔墨奉上，规整的摆在条案上头。钟静槐提笔蘸饱了墨汁，略一沉吟，轻提手腕，在宣纸上落笔。

毕竟在还没有创办女学之前，徐燕熙就已经是书院的常客了。她身份贵重，不好过分的罪，因而常常把书院弄得鸡飞狗跳的，大部分先生见着她都感觉头疼。

徐燕熙悄悄吐了吐舌头，作出一本端庄的模样，“是，先生，燕熙知错。接下来，先生但是要考校燕熙的其他特长？”

钟静槐定眼一看，面上显出笑意，道：“似兰斯馨，如松之盛，出自千字文。”

心中的设法被猜中，谷雁双暗自翻了个白眼，故作严厉道：“这叠认字纸张，是由其他先生所筹办的。徐燕熙，你再如此啰嗦，便自个儿出去罢，莫要带坏了其他学子。”

小丫头从速在条案上铺了宣纸，她顺手挽起袖口，提笔在纸上飞龙凤舞写了长长一段：

顺手拿起中间的纸张，还不待问，徐燕熙便朗声道：“高冠陪辇，驱毂振缨。谷先生，您是不是不想看到燕熙，以是用心挑张笔划如此繁复的字给燕熙念啊？”

“此画线条清楚，精美美好，只以墨色深浅浓淡勾画出夏季美景，甚是不错。”谷雁双的评价淡淡的，在其名字前面又画了一个勾，写上几个字，并未提出其不敷之处。

毕竟只是考核学子的根基功，无谓过分抉剔。

钟静槐胸有成竹道：“琴棋书画，都可一试。”

钟静槐大抵也发觉到了这纤细的窜改，咬了咬唇，抬眼看向一旁的笔墨，道：“如此，静槐便作一幅画吧。”

如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厥后；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鄙人；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澹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爰啾啾兮穴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谷雁飞有些不测的抬了抬眉：“没想到第一名学子，便有如此才识，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