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欢一听那死老太婆骂本身是狗,肝火烧得更加畅旺,柳絮目睹不妙,好轻易才将她给拉扯了住,扫向黄莺的目光冷酷至极。
“柳姨娘,蜜斯已经去夫人墓前了。”不晓得从哪个角落缓缓走来一个小丫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着,“她让我转告姨娘,待会儿快些筹办宴席,接待程家老夫人。”
程老夫人不再说话,与程以媛互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非常古怪。
“外祖母,生亦何哀,死亦何必,过世的人不必然不高兴,活着的人也不必然高兴,谁又能说得明白到底是谁祭奠谁呢!”
“婉君,谢府的人,到底是如何对待你们的?”程老夫人眼中一狠,握着谢婉君的手倏忽间紧了起来。
“是,姨娘!”黄莺看似恭敬,却又将那“姨娘”二字点得腐败,听得柳絮抓耳挠心。
谢府烫金的牌匾红得晃眼,唯有门口两个祭奠的白灯笼使得氛围压抑了些。
柳絮眉头一紧,正在现在,黄莺正巧端着一盆脏水拉开房门,转眼之间,若非谢云欢眼疾手快,她们俩一身新衣裳恐怕已经成了水下亡魂。
老夫人一病,谢昊天便重新将大权交还给了她,只是,看模样,这个谢婉君并不是想让她快意。
谢云欢与柳絮虽是咬牙切齿,但所幸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毁了自个儿的名誉,倒也循分了一个早晨。
余光扫着谢婉君那副正襟端坐的模样,不免更加痛恨起来。
“想必这位精力矍铄的就是程老夫人了吧?妾身柳絮,是府中的姨娘,曾经与夫人干系倒也不赖!小女云欢,幸得府中长女,常日里与婉君玩得也挺好!”
娘亲,她那不幸的娘亲……
程老夫人一听谢婉君如许开口,不免骇然,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迟迟没有答出话来。
既然她们之间的面具已经被撕破,她倒也没有需求在明面上腆着脸奉迎。
是啊,如果谢婉君真的聪明,该当早就在程家人面前说清楚她们之间的干系才是!
“好了,没你的事情,把东西捡起来再说吧!”柳絮淡淡交代了一句,死死地将极不甘心的谢云欢扯进了房间,脸上顿时添了些笑意。
马车当中,谢婉君与程老夫人面色凝重地端坐着,倒是一边的程以媛不时地掀动着小小的车帘子,盯着外边儿喧闹的小摊小贩。
谢婉君在她眼中一向是个怯懦怕事的女人,曾经来到程府,都是缩在程淇身边,一声也不吭。可现在,好久不见,她俄然发明,自个儿之宿世怕向来没有真正地体味过这个外孙女儿。
是啊,在过世的娘亲忌辰之时睡了个大懒觉,这不就是不孝?
“你这个奴婢,如何做事的!”谢云欢气不打一处来,昨日的事情还没有在心头抹去烙印,明天竟然如许挑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