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答道:“回王妃的话,刚才王爷派人带话来,说在办打碎玉佩那案子,要过了午后才返来。”
话刚出口,忽的感觉本身说错话了,忙打住,如果叫婆婆晓得她已经晓得要查库房的事,还得究查她监督婆婆的事。
“账房一人赏五十两,婆子们一人三十两。”冯妈妈道。
王妃眼皮子抬也不抬,将只看了两页的帐本合上,而后将桌子上那叠厚厚的帐本一堆,懒洋洋道:“行了,不看了,老二媳妇做事,我放心的很,这账有甚么可查的,反恰是不会出错的。”
莫氏瞧了一眼那些妇人,又瞧了眼王妃,心道:还动真格的,真找人来盘点库房!幸亏我机警,找人刺探了,不然这会真是得栽个大跟头!
莫氏心一横,想了想:此次是本身太粗心,才会着了那恶婆婆的道,只要此次顺利过关,将来本身谨慎点,这银子迟早会捞返来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此次,真的得咬牙出血了!
莫氏道:“账目还是得做平的,你们持续做。至于库房的银子,我凑一凑,嫁奁里能凑出个八千,你们一人再给我凑点,就齐了。”
冯妈妈在王妃身边多年,天然晓得王妃的策画。莫氏商贾之家出身,重一个“利”字,叫她管家,她公开里必定得刮拉很多油水。如果搁到昔日,王妃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反正金陵那么大的家业,世子妃捞一点也就捞一点了。可现在王妃明着要挑她的不是,这些油水随便挑一点出来,都是莫氏的错。
“甚么!竟然还找人去查库房!”莫氏在对账目,屋里还坐着两个女账房。柳绿和几个陪嫁的婆子也在里头,一人分了几本账,各个头大如斗。
两个丫环得了差事,仓促去办了,冯妈妈往屋里渐渐走着,余光瞧见那小丫环一溜烟的往莫氏屋里去了。
莫氏指着刘妈妈道:“你瞧你胳膊上那金镯子,沉的能把骨头坠折了,少说得值个一百两。”又指着孙妈妈道:“客岁你儿子又娶了第五房姨娘,如果没银子,你儿子能娶那么多房?”对顾妈妈道:“这二年你吃斋念佛,隔三差五的往寺庙里跑,光是捐的香火钱一年就好几千两,如果没有,你哪有那银子?”
金陵王妃深思了一下,道:“我晓得了。我好久没跟我这两个娃娃靠近了,今个就留他们这陪陪我。老二媳妇那你催催,叫她们快些筹办,再去我陪嫁那几个庄子上叫几个女账房和婆子来,对账目不但得看账面,得看和库里的东西对不对的上数。”
“老二媳妇身子不好啊,唉,这两年叫你管家,真是辛苦你了。”王妃顾恤的瞧着莫氏,道,“年青轻的孩子,真是难为你了,现在我回府了,闲着也是闲着,此后你就不消累着了,今后这后宅啊,还是我来管吧,你就好好歇着带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