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折雨仍然暴露些猜疑的神采,裴极卿俄然超出萧挽笙,一步跨到林妍面前,他抬头瞪着林妍,直接抬手推向林妍肩膀,折雨蓦地回神,敏捷抽出腰间长剑,用剑鞘狠狠砸在裴极卿腿弯上。
裴极卿拧着眉毛,余光扫到决云已经跑回屋子里,内心刹时出了一口气。
“我给萧挽笙平空安排一个夫人,他定然不满,让容鸾在府外住,想见也能见到,对他和林家都有交代。”傅从谨揉揉额头,将折雨扶起来,轻声道:“随他们吧,林妍也过分娇纵,安排她在萧挽笙身边,反而让人不放心。”
“出去寻个住处罢了,放心,我又不会卖了你。”裴极卿弹了下他的额头,边清算东西边解释道:“待在这里提心吊胆,我们先找处所安设,比及都城不再戒严的时候,我想体例送你出城,找那位夏将军。”
裴极卿回过甚来,一脸板滞的望着决云。
折雨将林妍护在身后,沉声道:“他本身不能走吗?”
“……”
“小容,这……”萧挽笙咬着牙叹了口气,从袖口摸出一锭金子塞给他,轻声道:“你先去寻个住处,然后我……唉……”
折雨缓缓收回长剑,取脱手帕擦擦锋刃上的血迹,非常嫌弃的扔在裴极卿膝前,裴极卿强忍着跪直,面前却已是恍惚不清。
“谁让你直呼其名的?”傅从谨扭头,折雨的额角刹时浸满盗汗,他敏捷跪下,道:“部属知罪了。”
裴极卿把糖葫芦棍子拿过来,为他擦了擦脸,笑着问:“你在行宫时候,见过几小我?”
折雨晓得,傅从谨是个风俗性脸不对心的人,他大要上越是心不在焉,内心就越是焦灼。
裴极卿把水盆取下来,伸手脱掉决云的鞋袜,边为他换药边道:“因为,我是容鸾,我争风妒忌,也就只要侯爷会中计,甚么摄政王林大人绝对不会信,他们只会感觉,我在是趁机分开平南侯府。但是我这时若去了阳春坊,就很可疑了,你想想,我跑出侯府,也不消做戏,一头又栽进妓馆,不恰是要找甚么人?这么顺藤摸瓜查下去,你还留得住吗?”
“我?”裴极卿一恍,他不晓得小孩在担忧甚么,俄然有些木然的苦笑道:“我一个罪臣,甚么都帮不了你。”
裴极卿惊魂不决,本想开口骂决云几句,却顷刻愣在门口,决云瞪着眼睛,望着裴极卿糊满鲜血的乌黑脖颈,雪夜出逃的影象刹时突入大脑,他向后退了两步,又猛的扑过来,伸手环住裴极卿的腰。
“我没事。”裴极卿望着决云,仿佛没想到小孩会体贴本身,忍不住拍拍他的脑袋,用手帕将伤口裹紧,拿起外套柔声道:“行了,我们走吧。”
决云道:“我娘,另有连漠叔叔,另有一个死了的嬷嬷,仿佛,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