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极卿还是愣愣的看着树叶,俄然回神道:“你的意义是,林贺看你舞剑,就晓得你想把树叶从中间分开?他一个小乞丐,就是有点武功,也不该该如许精通……”
夏承希拍拍裴极卿肩膀,敏捷跟着侍卫分开。
夏承希和梁千帆无法对望,接着扭头对身后侍女道:“去给他换套金的。”
裴极卿沉默无语,他悄悄站起来,将不知所谓的决云拢在怀里,俄然感觉小孩高了很多。
“没有啊。”裴极卿眨眨眼睛,轻声道:“我那里哭了?”
将军府前殿觥筹交叉,后院却一片寂然,决云正单独一人站在花圃中,他将烛台放于石桌上,俯身吹息蜡烛。
夏承希猛的醒酒,唐唯拉着他走进房间,指着面色惨白的林贺,道:“我和决云去用饭,他来抢我们的小羊排,成果大夫说他中毒了!”
这时,侍卫仓促而来,他半跪道:“将军,知州梁大人前来,与您和小侯爷商讨明日宴请辽国使臣一事,现已在花厅等着了。”
“本将军在问候他百口。”夏承希将酒杯塞给他,道:“用饭。”
侍女领命而去,未几时便拿了套雕花鎏金餐具出来,那套杯盏上雕着一双鸳鸯,还用红宝石点在眼部,看着珠光宝气,又栩栩如生。
决云猛地转头,将手环在裴极卿腰上,用脑袋撞他的胸口,道:“我不是小狼狗。”
裴极卿从他身后悄悄靠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小狼狗?”
林贺比昨日精力好些,但面色还是发白,他个子要比同龄孩子高些,却生的很瘦,一双眼睛如刀削斧劈,眸子中带着点幽幽的虎魄色。
“我和你能一样吗?”裴极卿回神笑道:“唐唯呢?”
除了昏倒不醒的林贺,客房里只剩裴极卿与夏承希二人,夏承希探探林贺的脉搏,轻声道:“你放心,他的毒血已被我逼出,并且他的毒,的确是半月之前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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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夏承希才带着一身香气酒气返来,唐唯立即上前拖住他的手,大声道:“我们家里来了个小乞丐!”
决云被他看的很不安闲,立即提剑站起来,他走了几步,又望着林贺道:“管的这么宽,你如果病好了,就快点走吧。”
“都城来的动静,太上皇病重。”夏承希虽轻描淡写,语气却有些沉重,“前日怀月公主病死府中……实在太上皇一人在宫里度日,收到的又尽是坏动静,能撑到本日,已属万幸……”
裴极卿蓦地一惊,低声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唐唯不等夏承希说完,便拉起决云冲出客房,夏承希刚想开口,门已“啪”的关上。
夏承希喜好的烈酒清冽逼仄,一阵砭骨的辛辣蓦地涌上丹田,裴极卿伸手拢着白瓷酒杯,嗓子里俄然收回一声压抑的抽泣,他昂首望着玄色天幕上的蔼蔼月色,眼眶中涌出半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