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学士?容廷?”洛霁打量着裴极卿的面孔,神采也变得不太天然,裴极卿有些难堪的笑笑,没想到锦州的智囊将军都能晓得萧挽笙做的事情,真是功德不出门,好事传千里。
当时的傅从谨与傅从龄还是兄弟,裴极卿不过是太子府中的侍卫,傅从谨在宫宴上喝酒如饮水,却在太子府的三人小聚中喝的烂醉如泥,他握着傅从龄的手重声梦话,这个欢天喜地、全都城人都为他的军功赫赫庆贺的日子,实在是他母亲的忌辰,可统统人都已然忘了。
“辽国逼迫大周多年,可贵有如许好的机会。”夏承希虽晓得裴极卿没有行军兵戈的经历,但他比来打了败仗,也情愿将这些讲给他听,“萧义先虽夺了兵权,可不是个将才,一退再退,我现在扼守临渝关,可进可退,如果能拿下大定城,起码可保大周边塞五十年安宁。”
“呦,您倒义正言辞的经验起我来。”洛霁八卦道:“你让常胜的赵德钦带着决云,不就是成心要他建功嘛,连小侯爷也不见你待他这么好,如何,莫非他真是你亲儿子?”
“将军经验的是。”裴极卿低头,望着决云含笑,决云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本想叫裴极卿归去的,可此时夏承希放了他一马,内心却无端欢畅起来,竟然如何都舍不得说出赶裴极卿走的话。
洛霁点了点头,不知内心又想到了几层意义,裴极卿有些哭笑不得,决云正色道:“裴叔叔与那侯爷没甚么乱七八糟的关联。”
决云有些警悟地起家,敏捷系好衣带,裴极卿为他取过外套披上,皱眉道:“你跟夏将军说,过几日看到商队,我就跟着他们归去。”
主帐中,夏承希皱眉坐在行军图前,心不在焉的抱着酒盅,除了副将连朔,他身边还多了个穿戴便服的男人,他皮肤惨白眉眼狭长,年纪约莫三十四五,看着倒是像个文士。
“这些都是畴昔的事,多说无益。”夏承希拉着裴极卿坐下,道:“你既然偷偷摸摸的来,我也就不给你拂尘了,我大营向来不进外人,我给决云开的小灶也够多了,你不要让别人瞧见,再说甚么话。”
夏承希没有正面答复裴极卿的题目,反而扭头望着决云,道:“决云,你看呢?”
裴极卿问:“我如何了?”
洛霁抻抻衣袖,望着裴极卿道:“这位是?”
夏承希与明妃是旧识,这位智囊又如此表态,裴极卿内心有了底,感觉送决云来这里固然辛苦,但的确比虎穴龙潭的都城安然。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裴极卿昂首,眺望着塞北广宽的草场和远处城池的表面,裴极卿从将来过塞外,现在天涯繁星如碎钻洒上丝绒,宇宙四方茫远无边,前尘后代顷刻而过,仿佛时空都在现在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