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极卿看他的神采,心又沉了下来,仿佛有甚么事立即要产生,他捧着糕点,将一个笑容僵在脸上。
“将军!”
“你儿过生日,合该我送东西才是。”裴极卿也没东西可送,想到箱子里另有几件崭新的棉衣,决云返来时又不知长了多高,衣服估计也用不到,因而将那些棉衣打了个包,道:“穆先生,这都是极新的衣裳,既丰富,衣料绣花都不错,给孩子穿吧。”
“恩,我晓得了,这就着人送你归去……”
想到这里,裴极卿俄然感觉有些手抖,他快速翻开册页,指尖缓缓停在第五页上。第五页按例写了前人诗句,在这些端方的蝇头小楷间,有一句诗却让裴极卿看出了端倪,让他握着书籍的手忽的有些颤抖。
“十岁,您生孩子可真够晚……”
裴极卿笑着望向穆孜有些斑白的头发,却猛地站了起来,脑中仿佛有闪电劈过,他赶紧摊开那些奏折检察,小天子固然都用一模一样的笔迹写着抚恤嘉奖的套话,可除了此中一封以外,小天子都没在奏折上留日期。
裴极卿内心惴惴几日,终究能够临时将心放回肚子里。他收到捷报时,正在小院中酿酒,因为他一向侯着动静,穆孜便跟着中原商队去帮他送了一批货,也带了好些上好的药材返来,硬是要塞到裴极卿手里,裴极卿不好推让,便学着牧民的风俗用那些药材泡了坛药酒,传闻对去除风邪很有好处。
萧挽笙皱眉,仿佛要禁止那兵士说下去,裴极卿却一步走到前面,孔殷道:“你说甚么?”
“侯爷?”裴极卿惊奇的拿上面纱,愣愣道:“如何是你?”
“我们有了些本钱,便能够解缆去更远些的处所,现在将近过年。”裴极卿为穆孜倒了杯茶,阐发道:“靠近年下,各家各户都要歇息算账,这时候送货的人也未几,我们不如再弄点东西畴昔,抬高代价卖出去,薄利多销,也赚个口碑。”
穆孜送好东西,也拉着孩子分开小屋,裴极卿赶紧拿起那本诗集,如果他没猜错,小天子赐给萧挽笙诗集,必定不是教他学着读书,而是有所表示,而这个莫名其妙的日期,就是解开切口的钥匙。
穆孜望着裴极卿神采,仓猝道:“裴公子,你如何了?”
裴极卿低头喝了口热茶,惨白的面孔也规复了些赤色,萧挽笙却没有转头看他,反而站在屋里抬眼张望,又顺手叫来兵士扣问本地环境,神采一向紧绷。
“裴公子。”裴极卿还没将书放下,就听到内里有人叫他,穆孜敲敲房门,牵了一个胖胖的小孩直接出去,道:“我儿本日生日,特来给裴公子送点东西。”
不过这诗集倒是出自一名前朝名家之手,是一本极其贵重的书法佳作,倒是比那些金银珠玉更加值钱,小天子做太子时,就喜好保藏这些旧书画集。裴极卿闲来无事,也好久没见到如许贵重的集子,因而就着灯光看了起来。这位书画名家写诗不可,书法倒是极其劲道,这本集子恰是他将本身的书法与前人诗词佳作连络而成,读来朗朗上口,看着也赏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