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齐妃说：“她如果不肯，内廷司的那帮寺人敢从她这里抢吗？”

齐妃噗得一笑，一阵伤感过后，她又是阿谁利落的贵妃娘娘了，跟安斑斓说：“你就不要操心我了，我跟你说，这个剌客一天不抓到，你就不能让圣上身边的暗卫们撤走，这些人在你那边让你过日子不便利，但是现在另有甚么比九殿下的性命首要的？”

“奴婢不敢。”

安斑斓又转头看了敬太妃的灵位一眼，跟守在灵堂上的寺人宫人们道：“你们都好幸亏这里服侍，如果服侍不周，我必然不会饶过你们。”

安斑斓道：“齐姐姐办的事，我有甚么不对劲的？”

安斑斓悄悄拍了一下齐妃的手。

灵堂里坐着的几位太妃，见到安斑斓出去后，固然按礼还是端坐着没有动，但都冲安斑斓点头请安。

齐妃细心地打量了安斑斓几眼，说：“看着你的模样，仿佛还好，不像受弓之鸟。”

齐妃冲安斑斓摇手，不让安斑斓再说下去，道：“我们不说这些让人愁的事了。你说，你的千秋殿进了剌客，这个敬太妃如何会惊死了呢？”

安斑斓也跟齐妃私语道：“做模样。”

太妃娘娘们都冲安斑斓点头。

齐妃自嘲地摇了点头，说：“我明天早晨把天岁殿走了一遍，这里的屋子还不错，老死在这里，也不错。”

另一个太妃忙道：“我们累不着，反正每天就是坐着，坐在那里都是一样的。”

“好，”安斑斓一口就承诺了，说：“这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应当为敬太妃娘娘做的事。”

齐妃冲安斑斓摆了摆手，说：“你说这类见外话做甚么？我帮你做这事有甚么可谢的？我听到千秋殿出了剌客，几乎没被吓死，当时我就想去千秋殿看看你和九殿下，只是圣上给我们下了旨，不让我们这些人去打搅你们，以是我才没去。”

安斑斓看着敬太妃的牌位，上面的字还是用了金粉和墨写成的，平增了几分贵气。“宣和叶氏，”安斑斓念着牌位上的字，跟齐妃道：“没想到敬太妃娘娘是宣和人。”

安斑斓心中嘲笑一声，嘴上却还是跟齐妃道：“敬太妃最多就是不想跟内廷司对着干罢了，她一个无儿无女的人，获咎慎刑司日子不是要难过？人都死了，你就不要再说她了，好好送她上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算是尽到心了。”

安斑斓笑着冲齐妃摇了点头，说：“好了，你都快赶上大理寺的刑官了，她一个无儿无女，在这里终老的人，参和这些事做甚么？”

齐妃说：“你还别说，我也才晓得敬太妃母族是姓叶的。”

齐妃这才无法地冲安斑斓一撇嘴，说：“跟我来吧。”

安斑斓扭头看看本身身在这座天岁殿，寒冬里，天岁殿到处都满盈着烧炭后天生的白烟，宫屋的门窗都是紧闭，偶尔能听到人声从这些宫室里传出来，谨慎翼翼地，怕被人偷听了去。整座天岁殿都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老气，不晓得历朝历代，有多少女子在这里冷静知名地死去，安斑斓想到这里，感喟了一声，跟齐妃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在这里老死的，大不了今后我让九殿下接你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