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点头承诺,她晓得安芸熙自从进了姬府,不遗余力的为姬雲绸缪。嫁奁几近都散尽了,只要这只碧玉手镯,如何也不舍得。那原是安芸熙母亲留下的遗物,生前亲身给她戴上才咽的气。
刘婆子伸脱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她的身后,嘴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姬氏欣喜之余,眼角余光却瞥见刘婆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由转头看来。
雨水顺着头顶的发丝滚滚而落,恍惚了她的视野,雨幕中仿佛有人在叫她。但安芸熙倒是甚么都顾不得了,径直闯进了张嬷嬷的房间。
张嬷嬷无言以对,退无可退之机,她仰仗着在本身主子的院子里。不由鼓起勇气,挺起了胸膛道:“姨娘又没有亲眼瞥见,怎能无凭无据的仅凭猜测就来叱骂与我。”
前去请人的徐二还候在院外,诊治完后,自去送大夫归去,顺道把药拿了返来。院门倾圮,没人来补葺,大门敞开,徐二却不敢出来,只是在内里叫了张嬷嬷去拿了药出去。
大夫却不晓得此中启事,只是叹道:“只能忠人之事,听天由命了,我开一些药,你们从速给她煎服了,如果能够及时的退烧,那另有救,如果仍然高烧不退,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哎……”说完,长长的感喟着去开了药方。
芸熙踌躇了一下,回身就走,出了屋子,在房外服侍的丫环也只当没有瞥见她,竟然没人过来服侍,
张嬷嬷脸上的伤肿起了老高,看起来有些扭曲变形,现在脖子上鲜血横流,看起来更加的可怖。
诊治时就非常对付,张嬷嬷战战兢兢的在一旁服侍,安芸熙面无神采的看了一眼,就冷冷开口道:“医者父母心,大夫如此对付,是看不起御史府吗?明天但是御史大人新婚的大喜日子,如果你医治不好她,出了甚么不测,御史大人必然会重厚酬谢你的。”
张嬷嬷嗫嚅道:“我……我没有……”
姬氏顾不上心疼,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这是要干甚么?”
安芸熙的神采固然安静,但声音却似冰雪固结:“你敢必定。”
两人见她在袖中掏摸,觉得真的有甚么证据,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谁知安芸熙拿出来的竟然是一把剪子,两人尖叫一声,还没有回过神来,安芸熙已将剪子逼在张嬷嬷的脖子上。
安芸熙淡淡道:“是张嬷嬷将疏影打得重伤,如果老夫人不肯为她请医诊治,我只要将她送到府尹大人那边,告她残害性命。”
张嬷嬷嚎哭道:“郡主进了门,就抓住了中馈大权,把府中的积储都拿走了。说是要为大人绸缪铺路,没有银子可不可。老夫人手中没了银子,就死命的苛待下人,疏影女人的药里有几味贵重的药,都被换了,以是才……夫人,真不是奴婢的错,请夫人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