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奎微微发了发楞,心想,这孩儿自从昨儿早晨在乱坟地昏倒后醒了就和之前就有些不一样了,之前她可向来没有嚷着要吃盐,只是嚷着想吃糖。盐这东西,十个鸡蛋,也只能换上二两,比米面都贵,庄户人家都是看年看月,家里来个客甚么的才会用盐。不过,提及来女儿陪本身去挖坟掘墓,昏倒了起来有些犯傻,也是本身形成的。现在她既然提出来想吃盐,那就去换点盐返来吃罢。
掌灯时分,乔二奎一家人坐在风雅桌上吃晚餐。明天每人一个煮鸡蛋,半个红薯,一碗野菜糊糊。除了乔珍,每小我都像是过年一样欢畅。乔珍尝了尝口那野菜糊糊,公然一点儿盐味儿没有。这一顿饭吃下去,固然也混了个饱,但没有吃到盐味还是让乔珍有些不舒畅。她晓得,这么着用饭,她会越来越不想吃东西。
“好,那我明日就去换点儿盐返来。”乔二奎一口承诺。
“姐姐,该你了,你如何停下来了?”正和乔珍玩得欢畅的乔忠见她停了下来,便在中间催促道。
乔二奎揉了揉额头,有些降落道:“我这一辈子就本日聪明了一回,办好了一件事。不过也做错了一回,就是不该在集市上露财,惹得贼人惦记,终究被他们抢了。本想着这一回有钱了,让你和孩儿们都过上几年好日子,谁晓得……哎,现在又是身无分文了,你另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这会儿又将近入冬了,家里又没有一些儿粮食,这日子可如何过好?”
从床高低来,穿好衣裳,乔珍出了房,走到院子里,见已经日上三竿,乔黄氏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瞥见她后,放下被子走过来拉了她的手笑道:“你弟弟和你爹爹去镇上拿鸡蛋换米面和盐了,走,去洗把脸用饭。”
在西边屋里正和乔忠翻绳儿的乔珍一向尖着耳朵听着外头乔二奎两伉俪的说话。听到乔二奎说银子被抢,身无分文等话,真是感觉本身的心也楸紧了,哪另故意机和乔忠翻绳儿。这红薯吃一顿儿还好,如果顿顿吃可就不那么甘旨了。不对,遵循乔家现在的糊口水准,你红薯必定也是不常吃的,多数吃得就是本日晌中午看到的那野菜糊糊了。那样的东西固然很素很安康,但是没有一点儿油,估计也没有一点儿盐。盐在大武朝也和乔珍晓得的汗青上有记录的朝代一样,是个比较贵的调味品。在社会底层和村落中,很多人是没有盐吃的。
“买好东西后,我想着明天是黄一霸讨要利银的日子,怕他难堪你和孩儿们。就去集市出口筹算雇辆马车往回赶,成果碰到辆车来揽客,我就上去说我要去黄山村,那车夫说他只将车赶到林店镇。我想林店镇离黄山村不过五六里路,想快些赶返来,就同意搭这一辆车。我上车后,不晓得从那里出来两个男人拉住车夫的马,说他们也要去林店镇。车夫天然情愿,因为多两个客人就多两份儿钱。便让他们两人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