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咬着牙，答道：“娘娘是陛下明媒正娶的皇后。”

孟将军闻声，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这会儿……怕是已经教完该出宫了吧。

皇后扫视了一圈，道：“你们家最小的这个女人，倒是最懂事的。”她笑了笑，“本来觉得会是她出去呢。”

一出门，顾九曦便瞥见一个极其眼熟的背影，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平卉，正和碧菡说着甚么。

平卉上来带她们出去，只留了老太君一个在大殿里。

正想着，就闻声竹芸公主小声镇静道：“来了来了！！！”

不但仅是顾九曦，站在她身边的六灵八珍两个，屏住呼吸，声音轻的几近都要听不见了。

顾九曦的心一下子缩紧了。

六灵拉着顾九曦的手紧了紧。

顾九曦不免有些担忧，固然没进宫之前老太君就说了本日必然不能善罢甘休，她本身也晓得贵妃常日里获咎了很多人，眼下落魄了，等着踩她们的人不计其数，没想皇后已经迫不及待脱手了。

皇后道：“抬起脸来。”

不过才一炷香的工夫，老太君神采蜡黄，头上一圈细汗，脸上竟有了式微之色。

上辈子她进宫，是在贵妃死了一年以后，阿谁时候不管是甚么嫔妃，位分比她高的或者比她低的，上来甚么都不说，位分高的是找个由头就训人，位分低的则是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

老太君一声感喟，肩舆终究抬走了。

两拨人马在皇后宫门口遇见个正着，顾家的人一一施礼。

今儿是正月十七，外头的雪还没化呢，天寒地冻的，两位公主哪儿来的闲情逸致，拉着她在皇后宫门口闲扯。

只是老太君就跟没闻声一样，笑道：“她年纪小，恰是要皇后娘娘和宫里的众位娘娘多多提点才是。”

比及大殿里头人出去洁净，皇后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她看着老太君道：“本宫忍了十几年，总算是瞥见这一天了。”

顾九曦冲老太君点了点头，朝两位公主走去。

眼看着就要出宫又肇事，碧菡上来仓猝道：“皇后娘娘叮咛她们起初出宫的。”

到天子死都没消停。

没人说话，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偏殿的大门又翻开了。

“你们也别在我母后宫门口堵着了，”昭和挥手道：“在宫外甲等着，不过叫她说两句话罢了，看把你们吓的。”

顾九曦昂首，却又要垂眼，视野不能落在皇后脸上。

彼苍白日，又是在皇后宫门口，想必出不了甚么事情。

顾九曦道：“公主动静非常通达。”这个没甚么可否定的，公主既然敢说，那是必定派了人探听清楚了，“前次从将军府里出来，正都雅见公主的座驾。”

老太君一抖，从小凳子高低来，跪在地上道：“不敢。”

不是为了竹芸公主或者昭和公主的态度，而是两位公主拉着她站在皇后宫门口已经有一盅茶的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