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前院的小厮说公子的马已经到了巷口。”绯兰说道。
“他待我好过吗?”凌雪珺似在喃喃自语。
想到这里,凌雪珺的唇边微微浮出一个含笑,人也渐渐堕入一片浑沌当中。
记得娘亲曾说过,她出世那日,也是连着下了几天的雪俄然停了,艳阳高照,以是才为她取了雪珺这名。
绯兰见她如此,吓了一跳,从速跑上前来,将她扶住:“夫人,你才小产,身子还未复原,禁不住如此折腾的。”
“顾骞,你如何能如此说?”她眼中噙着泪,“她的死,我真的没有想到!但是,她是真的把我推下了石阶,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听到她的声音,顾骞身子微微一震,脚停了下来,循名誉向她。在两人目光相触的那一刹,他神情有半晌的怔忡,随即规复如常,对着她神采清冷的问道:“有事?”
“夫人你养好本身的身子要紧,别想太多了。”碧竹说道。
“是啊,我是不成理喻!我是蛇蝎心肠!我害死了你心尖上的人!”凌雪珺看着顾骞那讨厌的眼神,肉痛得滴血,面上倒是笑靥如花,“可那又如何样?你还是娶了我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到死,我凌雪珺也是你顾骞明媒正娶的老婆,你这平生一世都与我绑在一起!”
雪珺无德,坏了君与翎之婚事,悔不当初,实在无颜求君谅解。然雪珺之子,确为翎所害现在。翎以命相构陷,雪珺百口莫辩,唯有以命相抵,以证明净,君信与不信,也不强求。雪珺非贤妻,身后不求葬于顾家祖地;雪珺此生最恨之事,便是不能再双亲面前尽孝,身后只愿葬于丰阳,眠于父母身边,得见双亲保养天年。此生已矣,如有来世,雪珺愿君与翎双宿双栖,雪珺与君生生世世再无牵涉。
“吴翎死了。”凌雪珺自言自语道,“大师都说是我逼死她的,贰内心必定恨死我了。”
“心都死了,还顾着这具躯壳何为?”她凄然说道。
君骞敬启:
“你另有甚么话说吗?”他仿佛腻烦了与她说话,冷冷瞥了她一眼,“若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说罢也不睬她,回身便要分开。
凌雪珺摇了点头,苦笑道:“他那里是对我好?顾家不过是为了要郡主在陛上面前为三皇子说话,让他与我做一场戏罢了。现在,三皇子已成为太子,他也用不着再对我虚以委蛇了。”
顾骞,这一世,是我的执念害了我们三小我。如果能够重来一世,我必然放你分开,让你和吴翎能够双宿双栖。
正靠在美人榻上的凌雪珺眼睛一下便睁了开来,问道:“他现在在那里?”
这都是因果循环吧?当初,她不吝用本身的明净和名声为代价,设想了顾骞,粉碎了他与吴翎的婚事。没想到这吴翎更狠,竟然用本身的命来设想了她,终究,她还是甚么都得不到。